在我之前,老爹是双手连催,左右手施展的都是“悬空掌”,掌心仰面向上,把那些化骨丹托在空中,滴溜溜的转,只是落不下来,叔父与老爹一般,也是施展悬空掌,陈汉雄、陈汉杰、陈汉隆则都是手持相笔,在空中乱打乱拨,陈汉礼挥动烟,盘旋舞动,班火正合身做一团肉球,在地上滚动,就数他蹿的最快,业火局和痴水局的弟子借着老爹等人的庇护仓皇逃窜,众人又奔出去数十丈远,终于逃出!
眼见机关闭合,丹丸落尽,众人也不敢停,又急急的走了几乎数百丈远,才缓下步子来,前后观望,面面相觑,气喘吁吁,无不狼狈。
我见得了空,便把顾水娘放了下来,她也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仍旧死死揪着抓着我的胳膊不放。
陈汉杰惊魂甫定,稍稍恢复了力气,就又破口大骂起来:“你娘的!有本事给老子滚出来明大明的打!躲在暗地里,用这种偷袭的下作手段吓唬你老子”
清点人数,痴水局死了三人,业火局死了一人,班火正和顾水娘都不禁悲痛。
班火正拍了拍身上的土,道:“这是机关部与命术部联起手来了。单说机关部,也不是如何厉害,单说命术部,也属寻常,但是两部联起手来,就很难对付。”
话音未落,前面忽然有人冷笑道:“班火正,你倒是自大的很!机关部不厉害,命术部也寻常,难道就你的业火局最厉害吗?”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我四处环顾,见两侧洞壁上都有小孔,知道说话那人的声音便是从这些小孔中传出来的,人,肯定是不在跟前。
班火正道:“我当时谁,原来是巩长治,仙宫第一缩头乌龟啊!”
“班火正,你也不用激我!”巩长治道:“你和顾水娘你们两个叛徒,居然敢带着敌人潜入总舵,亏我先前还帮你们设局布关,这次一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班火正道:“巩长治,少说什么大话,你敢出来见我,咱们一对一来比比么?!”
“叛徒也有脸见人吗?”另有个声音阴沉道:“不知羞耻!”
顾水娘低声道:“这是命术部的严介夕。”
班火正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巩长治、严介夕,四局五部实力相当,现在已经覆灭大,前车之鉴,你们还不引以为戒么!?”
“嘿嘿”巩长治笑道:“四局五部不过是损伤了一,而麻衣陈家,即将悉数殒命此地!”
“放你娘的狗屁!”陈汉杰骂了一声,而陈汉雄已经飞身蹿了出去,叔父跟着也循声奔去。老爹待要拦阻,已经来不及。
眼见陈汉雄和叔父往前奔出数丈之远,忽然风声大作,一股沙扬起,遮天蔽日般朝二人裹卷而来,那沙混沌异常,瞬间便把陈汉雄和叔父给吞了进去。
班火正惊道:“山术部也来跟咱们为难了!”
“呵呵”沙中传来一阵冷笑声:“都说麻衣陈家的夜眼厉害,烟雾不能迷,风沙不能遮,姓张的特来见识见识。”
顾水娘道:“果然是张宝梁的声音!”
我见那沙十分浓厚,远非一般的风沙可比,不要说是夜眼了,怕是开了天眼目法,被裹入其中以后也不能睁开眼睛。
我不禁担忧起叔父来,忙提气纵身而上,也要跳入那沙中,忽然听见沙中一声惨叫,接着便瞧见叔父提着陈汉雄倒纵出来,喊道:“老八!老八!”
众人急忙上前去看,只见叔父的衣服破破烂烂,已经露出了里面的软甲,而陈汉雄浑身上下的衣服也全都是烂洞,露出肌肤,都是血迹,面如金纸,双眼紧闭,唇色发黑,一动不动,竟似是中毒的迹象。
陈汉杰喊道:“八哥!八哥!”陈汉雄也不应声。
陈汉杰伸手要动他,被老爹拦住了,老爹面沉如水,道:“汉雄中毒不轻,别乱动他。”
我惊道:“八叔怎么会弄成这样?!”
明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刚冲进沙中又出来,怎么就中了这么厉害的毒?
叔父恨声道:“我们被沙裹住时,我隐约瞧见,有毒砂朝我们飞来,专打上三路,我有软甲,护住了,老八着了道。”
顾水娘道:“医术部的人也在”
“毒砂见血封喉!嘿嘿”有笑声传出来,道:“我听说麻衣陈家的人擅使锁鼻功,毒气、毒烟、毒雾对你们无效,所以老夫特意用毒砂来瞧瞧,麻衣陈家的人究竟有多厉害!”
班火正与顾水娘对视一眼,道:“是鹿尔日。”
“鹿尔日!”陈汉杰见陈汉雄始终不醒,不禁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骂道:“你害我八哥,我杀光你医术部上下!”
说话间,那沙已近,众人都不禁后退,陈汉杰却反而要近前,叔父伸手一把扯住他,喝道:“退回去!”
老爹道:“先不要慌张!这沙是山术催动而起的,大家合力,用掌风把沙先给拦下,其中必定藏着敌人,那时候再拿人取药!”
说话间,老爹催动掌力,隔空而击,真气鼓荡间,那沙的势头果然稍稍止住,我看见这情形,也上前帮忙,陈汉礼、陈汉隆也全都出手。
眼看沙就要落下,忽然“嗤”、“嗤”乱响,沙中轰然爆闪,我正睁着眼睛,被那光闪的猝不及防,一阵刺痛传来,如针扎双眸一般,泪水横流!
我忙闭了眼睛,也不敢用手去揉,却又听见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仿佛天塌地陷一样,双耳嗡鸣乱响,正不知道发了什么事情,却听见老爹大声喝道:“快退!”
我一边退,一边睁眼看,只见两侧墙壁都炸开了似的,不但前面沙滚滚,连两侧都有沙夹着裹卷而来。
我心中惊诧,心想机关部、山术部、命术部、医术部四部人马一起出动,果然声势骇人,非同小可!
老爹先前说要走这条路,出其不意,竟然是失算了,敌人竟然都聚集在这条路上。
眼见众人不住的后退,几无还手之力,陈汉礼道:“族长,这样退下去不是办法!迟早要退到绝路上!”
我们是从落化骨丹的地方逃出来的,如果再一路退回去,退到那个地方,触动机关,化骨丹再落一次,我们这边的人不说死绝,至少也要损伤一!
所以陈汉礼说的对,一直退绝不是办法。
陈汉隆也慌了,道:“族长,您快想想办法!”
叔父道:“不用想,你们都回去,只能我来!我有软甲,不怕毒砂!”
“不行!”我道:“软甲只能护着你的上身,护不住双腿和脸面,沙浓厚,万一不慎,被毒砂凑巧击中”
叔父道:“我会小心的,刚才就没什么事儿!”
我还要再说,叔父不耐烦道:“少婆婆妈妈的,来不及多说了,你们都给我退后!”
老爹抱着陈汉雄,道:“事到如今,只能如此!诸位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