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五看着宁刚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怒火,“呛”地拔刀出鞘,搂头向宁刚斫去。宁刚陡然一惊,躺地滚出一丈开外,躲开了这一刀。马五欲跟上再斫,却被张胜挡住。张胜诧异问道:“马兄,你却又为何要杀他?”马五怒气冲冲道:“都是因为他,我们才会到了这鬼沙漠中,才会被钱贵追杀得迷了路。我们没死在钱贵的手里,却要在这沙漠中饿死渴死,我岂能不恨他。你快快让开,在我死之前,先让我杀了他。”张胜稳稳地拦在马五的跟前,一步不让,说道:“你不能杀他!我绝不允许你杀他!”马五眼睛越睁越大,忿忿道:“我俩是好朋友,好兄弟,你莫不会为了他要与我翻脸吧?”张胜铿锵道:“我不想和你翻脸,因为他也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在我跟前绝不许别人杀他。”马五脸上胀得紫红,怒气咻咻。
正当两人僵持之际,就听来路上马嘶人喊,却是钱贵带着手下又追了上来。张胜脸色凝重,对马五道:“当前危急,我们三人只有同心协力,同仇敌忾,这样我们才能有一线生机。”马五脸上顿时吓得煞白,心中的怒火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点头道:“好!我们共同杀敌,就是死了也要多杀他几个当垫背的。”当下张胜走到宁刚的身旁,把他从地上扶起,用钥匙打开他肩上的大枷,说道:“留它无用,去了它正好轻松杀敌。”宁刚舒展一下筋骨,哈哈一笑,道:“钱贵又追来了,待我前去杀他个落花流水。”说完,手中拎着半片木枷当做兵器,顺着来路向前迎了上去。
钱贵与五名手下在马上老远就看到了宁、马、张三人,心中杀机陡浓。他见宁刚不逃反而向已方迎了上来,心中一怔。宁刚待六骑快要奔到自己跟前时,他张口“呔”地发声巨吼,如虎啸龙呤,震耳欲聋。那六匹马听到巨吼,顿吓得停蹄人立而起,把马背上的六人摔将下来。钱贵六人从地上狼狈爬起,挥动钢刀,齐声呐喊,将宁刚围在当中,举刀乱砍。
这时,张胜与马五也奔了过来,待要加入战团,却听宁刚阻道:“你俩且莫动手,待我一人便打发了他们。”随即,宁刚奋起神力,挥动手中的半片木枷,以一敌六,左击右拦,所向披靡。钱贵还算有些本领,但他的五名手下都是三脚猫的功夫,见宁刚如此神威,早吓得手足都软了,阵脚登时大乱。宁刚挥动手中半片木枷呼呼作响,对方的兵刃碰上便被磕飞。战过数招,只听得两声惨叫,一名手下被木枷拍中脑门,头骨碎裂而死。还有一名手下胸口中了宁刚一拳,当下吐血而亡。
两名同伴顷刻间被宁刚击毙,吓得余下四人心胆俱裂,听得钱贵振声叫道:“放暗器!”就见四人左手从怀中掏出一包物事,齐向宁刚扬手挥出。四股黄色的烟雾从四人手中扬出,其中还挟着颗粒物,如一道黄色的幕帐,从四面罩向宁刚的周身。宁刚心下一惊,却是躲无躲。不知是何歹毒的暗器,待那黄雾及身,才知却是黄沙。宁刚顿时被洒得嘴里,鼻里,耳里和眼里满是沙粒。一双眼睛进满了细沙,一阵刺痛,竟然睁不开了。在他一慌神间,身上剧痛,前胸后背,左肩右胯,被对方四人接连砍中。宁刚痛呼一声,急舞手中的半片木枷,在周身护起一道屏障,逼得四人不敢再近身。
马、张二人见状大惊失色,呐喊一声,挥刀冲上前去,以二敌四,救下宁刚。此时宁刚目不能视,又身中四刀,已如强驽之末。钱贵四人偷袭得手,却没能把宁刚一击致命,见他仍是岿然不倒,吓得四人方寸不乱,又被马五与张胜二人一阵猛击狠打,已然没了斗志。钱贵呼哨一声,四人顿时撇下两尸体退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