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娘将陈良引来,本想将话给他说明,正不知如何启口,望着湖面发呆时,忽听陈良问道:“妹妹却是在想什么?”
楚玉娘道:“我小时便一直都叫你良哥哥,改也改不了了,现在还叫你良哥哥罢!”
陈良点头“嗯”了一声。
就听楚玉娘又道:“时间过得真快,良哥哥一走就是十年,现在我们重新见面,却都已成大人了。”
陈良想起小时情景,笑道:“是呀!那时我俩一起玩耍,形影不离,甭提有多快活了。自上仙山拜师之后,我还时常想起小时与妹妹一起玩耍的情景,只是千里相隔,云路茫茫,常想却不能相见罢了!”
顿了一顿,随又说道:“妹妹还是如小时那般爱穿红妆,只是此时却比小时更加漂亮罢了!”
楚玉娘听陈良赞自己漂亮,心里也是一甜,随即嫣然一笑,说道:“良哥哥怕是逗我开心呢,我现下当比小时还丑呢。”
陈良忙道:“我说得绝是真话,妹妹哪里会丑,真个天仙化人一般。”
楚玉娘听了,心里先是一喜,随又想道:“非哥哥也是这般夸赞我的,可惜我心里喜欢的只有非哥哥,只能辜负了良哥哥了。”忽喜忽忧,诸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竟难自拔。
陈良来时本是满心热望,及见到楚玉娘后,见她对自己却是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反觉得生分了,还以为是两人长大后,都不免害羞,故也未在意,这时见楚玉娘始终忧心仲仲的样子,遂问道:“看妹妹的样子,莫不是有甚心事吗?”
楚玉娘正不知该如何向陈良开口,听他这么一问,趁机说道:“良哥哥心里可有了意中人?”
陈良不防楚玉娘有此一问,顿时羞红了脸,心想:“我的意中人却还不是你吗?”心里虽这般想,话却说不出口,讪讪地道:“妹妹何出此言?”
楚玉娘道:“一别十年,物是人非,良哥哥难道没有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吗?”
陈良心道:“我心里一直想着的,喜欢着的都是妹妹呀!”话却说不出口,听她问得突兀,似有用意,怔了一怔,口里说道:“这十年间我一直随师父在仙山学艺,便是有暇得见别得女子,也都是师执长辈,别说同辈女子没有遇见,便是见着了我也不会喜欢她的。”心里一动,隐隐约约已然猜到了什么。
楚玉娘道:“良哥哥此次回来除省亲之外,再有别得事吗?”
陈良本想说“还要与你完婚”,但见楚玉娘神情淡然,对自己这十年间的事更是一句未问,更显然兴趣索然,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里又是一沉,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楚玉娘看了陈良一眼,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酸,想道:“良哥哥也是聪明人,想必已然猜到我的此话用意了。我能看得出来,良哥哥心里一直喜欢我的,可是我心里喜欢只有非哥哥,总不能再喜欢他了。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将话说明,免得使他以后更痛苦。”
想及此,幽幽一叹,咬了咬嘴唇,口里说道:“我心里一直有话想向良哥哥说了,可是又怕说出后,惹得你的不快心,所以一直不知该说还是不说,现在我终于下定决心,还是要说出来,望良哥哥听了一定不要生我的气才好。”
陈良心里又悲又痛,想道:“妹妹心里的话便是不说,我也能猜得到。”随即苦笑道:“妹妹有甚话尽管说来便是,我绝不会妹妹的气就是。”
楚玉娘垂着头,不敢去看陈良,嘴里低低地道:“我知道良哥哥心里一直都是喜欢我的,可是我却对哥哥不起,我……”话还未说完,忽听远远有人呼唤:“小姐,陈公子,你们在哪?”
楚玉娘听那正是丫鬟灵鹃的声音,正发怔间,就见从来路飞快地跑来一人,一边跑着,嘴里一边叫道:“小姐,陈公子,你俩怎在这里,真个让我好找。”说话间,人已奔到跟前,果是灵鹃。
楚玉娘忙问:“寻我们何事?”
灵鹃道:“家里出事了,你俩快些随我回去罢。”陈良和楚玉娘听了,顿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