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人,我给什么样的脸!”于望舒沉默了一会,掸去贺章的手。
“哥你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于望舒在一边冷淡的看着,要说于妈上学的事,他还真知道。
他妈能顺利念完大学多亏了贺章的帮助,所以于妈对贺章特别好,逢年过节送的礼只多不少,不单单是哥哥这一个身份,还有一份恩情在里面。
但这人上了岁数就变坏,贺章变得越来越市侩,于妈对付他也越来越无奈。钱和权利都想要,最后养出了一个好吃懒做的儿子。
于望舒飞速的瞥了一眼贺晓天,他蹲在花圃那抽烟对这边发生的事充耳不闻。
“不就是钱闹出来的事吗?妈你上去拿卡,我们去银行调记录。”
于望舒的口气过于强硬,加上之前不敬的态度让贺章彻底动了怒,但于望舒在那一巴掌扇上来的时候拧住了他手腕,从于爸进局子后的憋屈和应让也让他爆发:“我们家怎么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亲戚!”
“艹,你他妈说谁不要脸!”贺晓天一听这话冲过来就是一脚。
于望舒立即挥拳还过去,一拳头上去可以清晰的听见牙齿相磨的动静,他冷眼道:“说的就是你们这一家。”
“望舒好了好了,别动手。”于妈到底还顾念着亲情,儿子对舅舅的印象,她夹在中间十分难办。
“别让邻居看笑话,听妈的啊。”
“他们干的是人事?跑上门来吵吵嚷嚷还有理了?”
周围人也在劝:“都是一家子,坐下来好好说别动手。”
于望舒顿了顿,抹掉嘴角的血迹正想着听于妈的话,不料贺晓天耍阴的,与此同时他那舅妈也一屁股坐地上喊冤:“老天呐,这一家子逼我们卖房,这日子怎么过啊。”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叫来警察都没用。
于望舒甩掉了公文包,对着贺晓天就是一顿痛扁,贺章年纪大了他没敢动,只是将对方的手臂拧于背后压在地上,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已经足够耻辱。
“从我们家吸的血,我让你们一点点还回来!我妈读书时的恩,这些年也该还了,我们家不欠你们的。另外银行账单我明天就去打印出来给你们!”
“咱们两家从此以后也没有交往的必要了,就这样吧。”他代替于妈说了这句话,说完下意识看看了看。
于妈拿着他的公文包点点头,最后看眼狼狈的一家子,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闹剧结束,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如鸟兽散。为了避免尴尬,于望舒先行一步上了楼。
“我也没逼着他们还,今天就……唉……”
买的菜损失一半,于望舒把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玫瑰,僵硬着说:“妇女节。”
“浪费钱买这干嘛。”于妈拢拢头发,背着他把花放好,“要是出在你自己的身上,未必能像今天这样处理。”
于望舒吸两口嘴里的血水,说:“我懂,落在自己身上真的没法断言能不能撒手不管,我没这样的兄弟所以站着不腰疼。”
“我也不是怪你,你舅舅这样闹,我也觉得很难看,断就断的干净点。”
早这样想不就好了。
好好的晚饭被打扰的兴致全无,于妈看着儿子脸上挂彩很心疼,吃完饭就拿来药箱给他上药,正想说说拆迁款的事,门铃响了。
是隔壁洋婆子,她在小区里算是小有名气了,因为她的外号是媒婆。
“哎呦今天的事我也听说了,望舒刚回来就摊上这事也是难受。”
于望舒摸摸唇角,垂眸道:“婆婆你坐。”
“诶这孩子真有礼貌,于婶啊,他今年30了吧。”
于妈闻言笑了,端过来一杯茶:“他今年27岁。”
洋婆眼珠子转着,那打满褶子的额头逐渐舒展,满脸洋溢着喜庆:“这就刚好了,望舒你有女朋友没有?”
他正在擦药的手一顿,随后摇头:“还没有。”
“那真是太有缘分了,我啊这边有个姑娘,名校毕业还是海归,说想找个男朋友我就记着你家望舒了,望舒不是明大的么,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于望舒拼出笑脸:“海归,她是什么学校?”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出国回来的不都是海归嘛。”
于望舒抬眸和于妈相视一笑,继续说:“那她有什么要求,婆婆能不能说说她现在的能力。”口气很淡听着像是漠不关心,即使是眼神都没给一个。
“她啊刚回国,希望找个稳重点的男朋友,踏踏实实的结婚过日子,房子和车是必须有的……”
“洋婆啊。”于妈赶紧打断老妇人的话,登门的目的她也知道了,“望舒现在没那个意思。”
“诶都快30了,该找找对象了。”
于望舒听着听着就笑了,捂住嘴看着于妈反被她瞪一眼。
“真是谢谢你来跑一趟了,我们考虑考虑,现在望舒事业刚起步还没有结婚的想法。”
媒婆厉害的就是一张嘴,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可于妈就是不同意,最后叹气着走了,还不忘说一句:“你们可别后悔。”
“后悔什么啊。”
于妈关上门嗔怪他多嘴:“不谈就不谈,你还问那么多。”
于望舒躺沙发上没反应:“我怎么突然间成为她们口中的金龟婿了?”
“有房有车没贷款,工作稳定而且还是单身汉,家里父母都有退休金不愁养,你说你会不会成为她们口中的‘合适人选’?不是太有钱但足以过轻松的日子,这就够了。”
“妈你这么夸我,多不好意思啊,我前几年日子过得可苦了。”他翻身用屁股对着于妈,其实心里早就嘚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