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初娆央真的想要认秦澜雪这个儿子,真的对这个儿子有感情,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在宫里任人欺辱,吃苦受难。
以秦玺对她的深情,只要她开口要求,秦玺的能力足够从宫里带走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可是初娆央没有,甚至在之后假扮王太后以后还对其不闻不问,甚至厌恶不已,哪里看得出一丝一毫的苦衷。
不过季君月倒是真的有些佩服这个女子了,经历过那般欺辱苦痛甚至可以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还能坚强的活下来,当真是勇气可嘉,毅力非凡。
如今也想得通,为何初娆央会变成如今这般一心只有权势的王太后,当所受到的伤害演变成一种绝望,又从绝望看到曙光,想要不再重蹈覆辙,就只有披荆斩棘成为站在权势之上的强者。
只是她虽能理解,却不能原谅,只因初娆央是秦澜雪的母亲,所有让秦澜雪痛的人,无论是谁,都是不可原谅的。
“就算王太后是初娆央,清王不觉得这样帮她说话有些太过了?”
季君月语带嘲讽,毫不客气的揭露了秦玺为初娆央所掩饰的一切。
秦玺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牵强,却有些固执的抿唇看向秦澜雪,等着他的反应。
只可惜,秦澜雪仍旧面色平静无波的看着他,又凉凉的道出两个字眼:“理由。”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卑微祈求,决定
秦玺一愣,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秦澜雪是什么意思,刚才他要理由他不是已经说了吗?怎么现在给出的反应还是这么冷凉无情的两个字?……
季君月眯着狭长的凤目幽邪的笑着为其解释道:“阿雪的意思是给一个放过她的理由,毕竟只是一个血缘关系并不足以成为理由,她既然是阿雪的亲生母亲,除了将阿雪生出来外并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因此阿雪也没有义务履行作为儿子的责任。”
秦澜雪终于将落在秦玺身上的视线收回看向了季君月,唇边卷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澄澈的眼眸宠溺又专注含着几分愉悦的笑意。
他在为阿君如此懂他而喜悦高兴,那个女人,早在他三年前回秦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是初娆央了。
当时他派鬼骨魔兵去监视王玉璃,原本只是以防万一做好准备,可没想到会监视出如此有趣的秘密。
对于这个将他生出来的母亲,其实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哪怕当时知道她是初娆央,是他的生母,他对这个女人仍旧没什么不同的感觉,她于他来说并不算陌生人,因为她的身份是当朝太后,所以他将她看成了一个死人。
至于敌人,就是王氏、皇甫氏和清王府都没有资格成为他的敌人,假扮王玉璃的初娆央更是没有资格,所以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死人,甚至有可能成为白骨宫殿的基石。
如今秦玺居然用生母的名头来让他放过初娆央,是秦玺觉得他是那般有情有义愚孝的人?还是小看了他的无情残忍?
秦玺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相视而笑缱卷着温情的男女,秦澜雪脸上温柔愉悦的笑意让他清楚的知道季月的解释是正确的,秦澜雪所谓的理由是抛开不切实际的血缘关系后,初儿有什么资格被放过,或者说她活着的价值。
尽管早就知道这对母子没什么感情,初儿也因为生了秦澜雪的那三年受尽了欺辱每天生活在炼狱之中,哪怕后来他将初儿救出去,甚至满足了她的愿望,让她顶替了王玉璃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她还是无法忘记那三年所经历的噩梦。
尤其是在看到秦澜雪这个儿子的时候,那被她刻意遗忘的噩梦就会排山倒海的涌现,以至于初儿厌恶秦澜雪,讨厌看到他,甚至是迁怒于他,放任他在宫中被欺辱。
好在那些年真正被欺辱的人只是一个替身,并非秦澜雪本人。
“虽然初儿确实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义务,可她毕竟在那般恶劣的环境下仍旧坚持将你生了出来,就凭这生育之恩,难道还不足以让你饶她一命吗?况且这些年在宫中收到欺凌的人只是一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