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历史军事>胭脂斗> 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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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2 / 2)

“你说什么?”

这种事都有?老皇帝和孝睿皇后竟然假死跑路?!!!

她是很聪明的人,眨眼的功夫,立刻想通很多关节。比如说六年前永定和瑰阳还小,瑰阳甚至不比如今的明宣大,夫妻俩若是假死的话,一定会带上孩子们一起上路,也就是说,先帝假死的时候,永定奉旨送棺木入皇陵其实是他们一家团聚的时候,之前,孝睿皇后肯定在宫外的某个地方等着皇帝,等时机成熟。

这样一想,李永邦由头至尾被瞒在鼓里其实……还挺可怜的。

没错,先帝貌似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一张龙椅。

这在很多人眼里意味着先帝应该是很偏爱这个长子的。可‘他的死’对李永邦的打击也很大,他活着的消息却只让永定和瑰阳知道,这六年来,他陪伴的也是永定和瑰阳。大儿子就替他背锅,所以很难说,他不偏爱永定。起码相比起来,永定和父母共处的时间更长。试想一下,老皇帝就算对永定再严格,也不会像对永邦那样到严苛的地步。而也许正是这种严苛造成了李永邦性格上的反弹,父皇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是要做。而永定生长在比较公平的环境里,跟父母撒娇不会被说没规矩,到处去玩也不会被指责玩物丧志,永定开心的时候,永邦则很孤独。这种感觉,别的人也许不懂,上官露却很清楚,李永邦心底未必乐意老皇帝的安排,按照他的性格,他可能更喜欢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也好过被绑在龙椅上接受朝臣叩拜。他对权力并不热衷。相反,永定倒是可造之材,有勇有谋,但老皇帝金蝉脱壳之日,他年纪尚小,也难怪老皇帝要大儿子背锅。上官露有点郁闷,老皇帝把她也给诓了,这黑心的老皇帝!亏得她当初还纳闷,怎么老皇帝死了,永定和瑰阳对于父皇的死好像没有那么悲恸?难道是平时的关系淡漠?现在才回味过来,哦!!!这俩蔫坏的熊孩子根本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详情的,瑰阳还挺会做戏,灵堂前哭的跟真的一样,转过头去就把永邦给卖了,她觑了一眼身边神色落寞的李永邦,唉,当皇帝果然是孤家寡人啊!

她不由的伸出手来摸了摸皇帝的头,感慨道:“看来你和我一样,都是家里不受疼爱的那个孩子。”

皇帝蹙眉,正想开口问什么意思,外面大臣便来请旨,此次涉案相关人等具体要如何处置?

坦白说,犯下此等滔天大罪的,全杀了都可以,问题是其中有一个陆耀,陆家要是抄家灭族,实施起来那是有一定的困难的,因为又没有宫变,总不能冲进宫里绑了太后也一道杀了吧?为此,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不得不来探皇帝的口风。

皇帝人虽然没有回京,在去扬州的路上,但是立即拟了一道旨,工部尚书陆耀罪大恶极,玩忽职守致使皇陵漏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念在其年事已高,便改杀头为流放,陆家在朝中为官的男丁一律革职,不得再启用。另外涉事的工部官员二十六名,吏部两名的和户部的五名,也全部抄家斩首,无一幸免,只是祸不涉及高堂妻儿罢了。

御史台认为事关先帝,皇帝的处罚的似乎有些轻描淡写了,毕竟他们中饱私囊的那些钱,难道他们的家人就没有份一起享受吗?

皇帝当然知道处罚的有些轻,可问题是,要不是皇陵漏水,他就不会前去查看,不去查看,就不会知道棺中的秘密,不会发现父母还在世,他原先是怒火冲天,想将陆氏一门抄家灭族的心都有了,但事情峰回路转,坏事一下变成了好事,对皇帝来说,贪赃枉法理法上是不容,但他的情感上已经没有很大的愤怒了,便不想连坐那些涉事官员的家人。

御史台见上了几次折子都不奏效,特别是皇帝还不在京中,便只有作罢了。反正皇帝惩治了贪官,博了贤名,又亲赴皇陵,身负孝名,如今手下留情,再博得了一个‘仁’名,没什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为什么不喜欢痴情的上官明楼,跳楼也不要嫁给他,是有原因滴。。。这章过渡,下张妈妈们应该要出来了。。。

第125章 金凤簪

皇帝当然是没什么不好,太后却是非常的不好。

她住在永寿宫本就是消息闭塞,等她知道事情始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父亲被投入大牢,家中的男丁悉数革职,再加上受到上次事情的牵累,银楼关张,陆碧君这个空有其名的安溪公主又生死未卜,可以说,现在的陆家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顿。没有生计,没有财路,没有权势。要不是很久以前,陆家还颇有先见之明的安排了几个暗桩在宫中,估计她连这点微末的消息都收不到了。

陆家连番受挫,不但太后受到打击,陆家人也倍感煎熬,陆燕的哥哥陆宗庆本就是个病秧子,如今眼看着陆家的主心骨陆耀垮台,陆宗庆登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下子就病倒了,镇日里缠绵病榻,延医问药。陆燕知悉的时候,只觉得四面楚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求太皇太后,可她没有皇帝和皇后的允许,压根不能随意出入永寿宫,她不由的悲从中来,正要让侍女去慈宁宫请太皇太后的旨意,就听绯月匆匆的奔进来说:“太后,大事不好了,太后,陆大人他……陆大人故去了。”

“你说什么?”太后跌坐在身后的罗汉榻上,紧张的问,“哪个陆大人,你说清楚?”

绯月为难道:“是……是安溪公主的父亲,陆宗庆陆大人。”

“哥哥……”太后的目色怔忡,眼神空洞,半晌,喉中泛起一股腥甜,霎那间,一口鲜血‘噗’的喷出来,绯月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淑兰嘴边挂着冷笑,但还是赶紧上前,搀扶住太后,面露关切道:“太后,您怎么了,您保重身体啊!”继而回头叱责绯月,“怎么不打听清楚了再来回话,这些不尽不实的消息休要在太后跟前胡说。”

绯月喏喏道‘是’,垂头退了出去。

太后捉牢了淑兰的手,紧紧捉着,疼的淑兰倒抽一口冷气,片刻后,太后仰天大笑起来:“好,很好!上官露,你手段高明,是我技不如人。但你等着,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会跟你斗到底。这笔账,我一定要你悉数奉还!”

淑兰赶忙端来了参茶,好言相劝道:“太后,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眼下,身子是顶重要的,要是连您都垮了,太后的家人可就连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太后深深吸了口气,用帕子抹去嘴角的点点猩红,抿了一口参茶,道:“是,如今陆家群龙无首,哀家是他们唯一的依仗了,哀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陆家就是一盘散沙,再无翻身的机会。”她意味深长的望了淑兰一眼,“没想到,今时今日,肯留在哀家身边为我尽忠的人竟只有你一个了。往日,我只当你资历最深,最难收服,轻易不肯交心,而今看来是我错了,那些个小的,一个比一个的不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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