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身躯一软瘫在地上,双眼慢慢合上,昏死了过去。
温暖看着,只是看着,并没管,“装昏?!又想骗我?”
李湛好半天没醒,温暖蹲下身,手指戳了戳他胸口,“好了,别装了。”,温暖的手无意划过,感到李湛呼出的气息极是炙热。
不对。
李湛不是故意装昏的,他撑不住了。
温暖摸着他额头,体温炙热,温暖不得旁的,架起李湛走进屋中,阁楼是喝茶的地方,并未布置床榻,温暖背起李湛从楼梯下去。
刚出阁楼,她遇见国师。
温暖并不想搭理国师,绕过他。
“魏王病了?我可先帮他看看,我知温大姑娘骑术精湛,魏王此时不便再折腾。”
国师又加了一句:“天色不早了,你赶到京城时,许是城门都关了,还不如留在观中,先给魏王喝些汤药,将养身子。”
温暖盘算一下时辰,说道:“找个舒适的屋子。”
国师深知温暖此时很烦躁,为魏王担心,他一旦再多说几句,打听魏王同顾娴,以及武王的事,温暖的拳头就得朝他脸上招呼。
堂堂国师在外有面子,温暖同魏王就没把他当作沟通神佛,推测国运的高人,只当作一个骗吃骗喝的老头子!
哪怕他的长生之法坦露给温暖知道,温暖不曾高看他一眼,一样当他是大忽悠。
温暖小心翼翼将李湛安顿在床榻上,盖上了被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热度依旧很高,温暖很担心,国师伸手过来,却被温暖打掉,“你作甚?”
“我先替魏王诊脉,略通医术。”
“我信不过你。”
温暖挡住国师靠近魏王,冷哼:“你的心还是偏向武王,听从魏王的命令收齐衡为记名弟子,不过是魏王逼你罢了。”
“你误会……”
“没有误会,若不是你默许,顾娴怎会将带着魅惑人心的香料带进观天观?香料在香炉中燃烧,还恰好被魏王闻到?
你明知顾娴是武王心上人,顾娴一心为武王谋算,不曾制止她,让她用摄魂等下作手段谋害魏王,你可知他差点从阁楼上跳下去。”
温暖怒气冲冲,“武王敢一次次算计陛下,算计魏王,你就是帮凶,陛下相信你能断天命,我从来不信的,你能看透未来,看出天子龙气,就不该偏向武王。”
“偏向又如何?魏王在乎吗?”国师递给温暖一杯暖茶,“听你的嗓音都有些沙哑,上次你来观里同我说,让我老实点,我此后一直很老实,听魏王的吩咐。”
他在吩咐上加重语气,温暖摩挲着茶杯,轻声问道:“是魏王让顾娴进得观天观?阁楼内的有两个茶杯。”
国师长出一口气,“温大姑娘总算想明白了,魏王不是甘愿……”
“住口。”
李湛的声音犹如在石子路上滚落,有气无力说道:“出去,给爷熬点退热安神的汤药。”
国师领命而去。
温暖背对着李湛,自嘲道:“你骗我?看我为你着急,你挺痛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