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侯紧张询问齐柔:“惠娘是不是有喜了?是不是?”
焦躁迫切的样子仿佛第一次当爹一般,靖南侯越发小心搀扶着尹氏,还不忘安抚道:
“小柔仔细看看,若不是也无妨,慧娘不用太忧心,这次不是,下次一定是。”
尹氏是有把握的,否则不会在齐衡同齐征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时,呕吐表现出有喜的意思,打着让靖南侯心疼自己的心思。
毕竟她亏了上百万的银子!
以温暖毫不留情的手段,当着靖南侯府上下,以及命妇小姐们的面抬走银子,画面一定很震撼,一百万两银想想都觉得数目巨大,全部摆出来,再从眼前堂而皇之的抬走,靖南侯都未必能心平气和。
“父亲,恭喜父亲,脉若滚珠,这是喜脉。”
齐柔笑颜如花,屈膝福礼,“别得脉搏,我看不太准,喜脉还是能看出一二的,母亲有喜了父亲即将再添子嗣。”
靖南侯欢喜道:“好,大喜事,惠娘,辛苦你了。”
尹氏娇羞中透着喜悦,小心翼翼扶着依旧扁平的小腹,眸子沉静,这孩子不会像温暖不孝顺,也不会似齐柔一般没用!
“能为侯爷延续血脉子嗣,我不觉辛苦。”尹氏拍了拍紧张兮兮的靖南侯,“我身上还好,这孩子也是个知疼人的,一直没折腾我,当初我……怀着小柔姐妹时,从有喜吐到生产,许是怀得双胎,生生遭了别家孕妇两倍三倍的罪儿。”
“可侯爷的儿子却很疼惜我,前一阵子我早出晚归的经营生意,又被温大姑娘气得上神,他都好好的,我吃的好,睡得好,若不是今日突然呕吐,我都不知有喜了。”
“母亲,是我……”齐柔声音哽咽,难过又心疼,“都是我不好,让母亲怀孕时受苦。”
魏王冷幽幽的声音传来,“你不是靖南侯的庶女?尹夫人这话也不是对你抱怨,对你说的,可惜啊,小暖早已回报尹夫人生育之恩,否则她就不会只讨要一百万两银子了。”
温暖说道:“王爷不必为我多说什么,生儿育女本就是为人妻的事,怀孕辛苦就觉得女儿不孝,这次不辛苦,就是好儿子,尹夫人的心也太偏了。
我并不是否认母亲的辛苦伟大,尹夫人若是嫌弃辛苦,完全可以不生,甚至不成亲,既想用儿女得到好处,又嫌弃怀孕辛苦,我怕是一辈子都无法理解体谅尹夫人。”
靖南侯看了看温暖,叹道:“何必呢?太伤惠娘的心,于你有何好处?温大姑娘还是放不下?非要证明慧娘的心是偏的,是脏的?不管如何,她总是生了你,让你来到世上的人。”
“侯爷也错了,不是我放不下,而是尹夫人话里话外点我,放不下的人是尹夫人。”
温暖淡淡说道:“我今日只是来要债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想搬银子就离开,侯府这一出一出的,闹得我目不暇接。
侯爷千万别说,尹夫人完全处理不了,倘若尹夫人连侯府的管不了,她哪还有脸面说自己贤惠聪慧?
世子爷虽是她继子,侯爷明媒正娶了她,她管不了继子岂不是笑话?在世子胡说八道时,她一句话都没说,为人妻为人母,她都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