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甚至不清楚安妮塔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当时是在表白。虽然他自认为已经表现得很明白了,但是基于安妮塔之前迟钝的表现,德拉科很怀疑安妮塔会把他当时的举动当成对火弩箭这个礼物的感激。德拉科很想和安妮塔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但是一来西弗勒斯的禁闭占了他很大一部分的时间,让他很少有和安妮塔独处的时候,二来安妮塔虽然经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但是当他真的开口的时候,安妮塔却又顾左右而言他了。
安妮塔表示,十三岁的小竹马和她表白了,她有点无所适从。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德拉科就突然在球场上,在整个学校的围观下表白了。
是的,从各个角度苦苦分析了两天之后,安妮塔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 那天在球场上德拉科确实是在向她表白。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她要不要接受呢?
说实话,安妮塔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毕竟她现在才十三岁。安妮塔这个拥有大吃货国灵魂的英国人根本没有想过要早恋啊。
“所以说德拉科到底为什么会那么突然就表白啊?”安妮塔问赫敏,她们两个正坐在湖边的一颗大树下看书,享受初冬午后难得的温暖阳光。
“只有你一个人觉得突然吧。”赫敏翻了个白眼,“其他人谁不知道德拉科喜欢你啊,迟钝死你算了。”
“但是我们才只有十三岁啊,早恋是不对的吧。”安妮塔仰身躺倒在草地上,把书盖在脸上遮住刺眼的阳光。
赫敏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安妮塔,“早恋是什么?不管是什么年龄,爱和被爱都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啊。”
安妮塔沉默不语,赫敏耸了耸肩,继续她的阅读。过了一会儿,安妮塔坐了起来,苦恼地说,“那我要不要答应德拉科?总觉得我们两个现在这个状态不上不下挺尴尬的。”
“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拒绝喽。”赫敏头也不抬地说,“这是你自己的决定,问我有什么用。”
“问题就是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德拉科啊。我是说,我肯定是喜欢德拉科的,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喜欢,我一直将德拉科视为朋友,甚至亲人,但是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呃……有好感的异性?”
“哎呀,真受不了你了。”赫敏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镜子,塞进安妮塔的手里,“看一看你自己提到德拉科时的表情,再来和我说你对他没有好感。”
安妮塔疑惑地看向镜子里,立马被吓了一跳。镜子里那个满面春色,笑得傻傻的人真的是她吗?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提到德拉科的时候在微笑。安妮塔试图保持面无表情,她的嘴角却好像不受她主观意识的掌控,不由自主地向上翘着。不,或许是她的身体比她的理智更早一步知道了她真正的感受。
安妮塔突然就想通了。
想到一个人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微笑,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喜欢一个人,就是那么简单,根本不需要想太多。
赫敏见安妮塔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三分,眉间的愁绪也消失了,问道,“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安妮塔点了点头,“谢谢你,赫敏。”
“不用谢。”赫敏把书收起来,其实她挺羡慕安妮塔的,青梅竹马的感情多美好,“走吧,保护神奇动物课快开始了,海格说今天会带我们见识一种漂亮的神奇动物,好像叫鹰头马身有翼兽。”
“等等,你说鹰头马身有翼兽?”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鹰头马身有翼兽在原著中就是伤到了德拉科的神奇动物。
“是啊,怎么了?”
“赫敏,你先去吧,我得找德拉科说点事。”
赫敏暧昧地看着安妮塔,“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安妮塔翻了个白眼,来不及跟赫敏解释,就匆匆跑走了。
安妮塔也是关心则乱,要是她理智地想一想的话,就会意识到现在的德拉科远不是原著中那个被宠坏了的男孩,所以德拉科得罪鹰头马身有翼兽被啄伤的概率很小,但是此时刚刚意识到自己感情的安妮塔显然是没有太多的理智的。
安妮塔在走廊上碰到了和几个斯莱特林的男生一起向外走的德拉科,两人碰面的气氛稍稍有些尴尬,但是又神奇地自成一体,周围的同学似乎瞬间就被排除在外了。几个男生和安妮塔打了个招呼,又冲德拉科暧昧地挤了挤眼,抛下他们两个离开了。
安妮塔和德拉科之间有一瞬间的沉默,接着安妮塔打破沉默道,“德拉科,我有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德拉科靠墙站着,故作镇定地说,其实他的内心紧张极了。安妮塔终于想要和他谈谈了吗?她的答案又会是什么呢?他是绝对不会接受“不”这个答案的。
“海格会在今天的保护神奇动物课上带我们见鹰头马身有翼兽,你不要靠近它们。”
“什么?”德拉科有点懵,安妮塔讲的事和他预想的相差太远了,“为什么?”
“你会受伤的。”
“你怎么知道?”
安妮塔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德拉科站到安妮塔的对面,看着她的眼睛。安妮塔常常会说出像这样奇奇怪怪的话来,之前德拉科从来都没有追究过。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安妮塔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因为我能看到未来,我看到鹰头马身有翼兽攻击了你,你受伤了。”
“你能看到未来?”德拉科挑了挑眉,并没有太过意外,他似乎很有兴致地问,“那未来的我是怎么样的?”
“未来的你啊。”安妮塔皱了皱眉,电影结尾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已经成年的德拉科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身边是他们的孩子。这个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让安妮塔十分不舒服,虽然知道那个德拉科并不是她的这个德拉科,但是嫉妒依然像藤蔓一样一圈圈地在她的心上缠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安妮塔赌气地说,“你会成为一个微微秃顶的中年男人。”
德拉科的脸一黑,安妮塔还真会戳他的痛脚,谁不知道马尔福家对他们的头发的重视?看看卢修斯那一头被保养的柔顺飘逸的长发就知道头发对一个马尔福有多重要了。德拉科对他的头发虽然不像卢修斯那样偏执,但也是十分看重的。
“还有呢?”德拉科咬牙切齿地问。
“你还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儿子。”安妮塔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语气低落。
然而德拉科听到“妻子”一词就恍了神,没有注意到安妮塔的语气。德拉科当然认为那个妻子就是安妮塔,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高高翘起,带着调侃问道,“哦,那你在哪儿呢?”
“预言师都是不能预见自己的未来的。”安妮塔说。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心“吧唧”一下从空中摔到地上,碎成了好几块。德拉科语气危险地问,“那我的妻子是谁?”
“阿斯……”安妮塔捂住了自己的嘴,满是醋意地说,“我不告诉你。”
德拉科快被气笑了,他本来以为这是安妮塔委婉地拒绝他的方法,没想到安妮塔真的能说出一个名字来。
安妮塔真是好样的,已经连妻子的人选都给他找好了吗?问过他的意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