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古老的契约。”日记本君放下了对海尔波的警惕,给安妮塔科普道,“没有单方面签的契约。准确的来说,这个契约还没有完成,只有你同意了才算成立。不过,因为这个半成品的契约,这条蛇怪是不能伤害你的。你想要这条蛇怪吗?”
安妮塔挺想要的,她本来就挺喜欢蛇类的,再说了,这条还带着婴儿肥的说话奶声奶气的小蛇不要太萌,但是安妮塔也有顾虑,她问海尔波,“是我杀了之前的那条蛇怪,你确定要认我为主吗?”
“当然。”海尔波毫不犹豫地说,“这世界上只能存在一条蛇怪,所以之前的那条蛇怪死亡之后,我才能诞生,从某种意义来说,主人也算是我的妈妈?如果主人不想我叫你主人的话,我叫主人妈妈也可以哒。”
“不不不,还是叫我主人吧。”安妮塔赶紧阻止海尔波叫她妈妈,按照海尔波的逻辑,她是妈妈的话,爸爸是谁,那条死了的蛇怪吗?噫,这画面太美。
“怎么签定这个契约?要咬它一口吗?”安妮塔问。
海尔波缩了缩尾巴,狂摇头道,“不要咬我。主人只要用血在我身上写上自己的真名就可以了。”
为什么流血的还是她?安妮塔在心里吐槽着,用一个切割咒割破了手指,在海尔波的身体上写下“安妮塔·普林斯·里德尔”,刚写完,血就消失不见了,好像渗进了海尔波的体内,于此同时,海尔波的脑袋上长出了一小撮猩红色的冠毛。
安妮塔揉了揉海尔波的冠毛,海尔波眯着眼睛蹭了蹭安妮塔的手指,然后开心地把自己拧成了一条麻花。
然后,海尔波发现他把自己打成了死结,解不开了。
“主人救命qaq。”海尔波只好向安妮塔求救。
安妮塔满头黑线地把这条蠢蛇解开,深深怀疑自己因为它长得萌而收下它是不是个错误。
“对了,你说你继承了之前那条蛇怪的记忆,那你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以蛇怪为媒介的诅咒是什么吗?”安妮塔问。
“不知道。”海尔波说。
“要你何用。”安妮塔嫌弃道。
海尔波歪了歪脑袋,说,“不过我知道真正的密室在哪里哦。”
第115章
安妮塔和日记本君跟着海尔波穿过了大厅,来到了那个张开了大嘴的据说是斯莱特林的石像前。海尔波看了看大概有十米高的通道,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短小的身体,发现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爬上去的,只好望向安妮塔,一脸主人靠你了的表情。
别问她是怎么从蛇的脸上看出表情的,她宁愿自己没看懂好吗。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作为一个巫师,在没有飞天扫帚的情况下又不拥有飞行的能力,在霍格沃滋也不能幻影移形,安妮塔怎么可能上的去。
“把魔杖给我。”关键时刻还是日记本君最靠谱,他接过安妮塔的魔杖,指着安妮塔念道,“wingardium leviosa!(漂浮升空!)”
安妮塔感觉到自己身体一轻,海尔波眼疾手快(并没有手)地蹿上安妮塔的脚,一人一蛇很快升到了通道处,日记本君也飘了上来。
通道大概比安妮塔稍微高出一点点,如果日记本君有实体的话,可能得爬着进来,好在日记本君目前只是残魂状态。但是,只有半截身体在飘也很诡异啊。日记本君试了一下露出上半身和露出下半身这两种姿势,最终还是郁闷地回到日记本中待着了。
安妮塔沿着弯弯曲曲的通道走了十几分钟,才来到一个大厅。海尔波跟安妮塔介绍道,“这里就是斯莱特林的密室了。”
“我们应该是到了禁林的下面。”日记本君推测。
大厅里太黑了,安妮塔只能看到被她的荧光咒照亮的一小块地方,安妮塔用蛇佬腔说,“光。”
毫无反应。
“开灯?”
“点灯?”
……
安妮塔试了好几个可能的口令都没有用,最后,她自暴自弃地胡乱说道,“萨拉查·斯莱特林是最伟大的巫师?”
“神说,要有光?”
大厅里的灯从靠近安妮塔的位置开始,依次亮了起来。
不是吧,那么中二的口令?安妮塔以为之前那个“霍格沃滋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已经够破廉耻了,没想到斯莱特林还可以再一次打破下限。
噫,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斯莱特林。
吐槽完斯莱特林,安妮塔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比之前的大厅还要大得多的房间,出乎意料的空旷,只有中央列了十三根石柱,其中十二根围成了一个大约半径10米的圆,另一根更粗一点的则耸立在中央。安妮塔注意到,没有一根石柱是支撑着天花板的。石柱上雕刻着许多盘绕纠缠的蛇,不,不只是蛇,安妮塔眯着眼睛打量这些姿势诡异的蛇,发现其中是有一些规律的。它们很可能是某种文字,也有可能是魔纹,可惜安妮塔暂时解不出来。
“十三根柱子,十三……”安妮塔喃喃道。
“thirteen,some believe the number is magical,some believe it’s pure evil.(13,有些人认为这个数字是有魔力的,有些人认为这个数字是邪恶的。)”日记本君说。
“如果是斯莱特林的话,应该相信的是前者吧?”安妮塔猜测。
“我不会那么快就下结论。”日记本君说。
“十三还代表背叛和出卖。”安妮塔说,“在基督教的教义中。”
日记本君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不认为斯莱特林会相信基督教的东西,千年之前,巫师和教廷可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看来在没有破解石柱上的密码的前提下,是猜不到什么有意义的内容了。安妮塔把石柱的事放到一边,继续观察大厅里的其他东西。
除了石柱外,大厅中没有任何装饰品,但是大厅的地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和魔纹,有安妮塔认识的,但是更多的并不认识。这些字符在灯光下散发出绿莹莹的神秘光芒。安妮塔仔细看着这些符号,觉得它们散发着可怖的危险气息。她想要挪开自己的视线,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做不到了,这些字符好像有着魔力,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视线和心神。安妮塔能够感觉到她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恐惧就像一只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心脏,并且正一寸寸地慢慢捏紧。安妮塔清醒地意识到,再这样看下去,她会死的,但是她连挣扎都做不到。她的大脑下了挣扎的命令,但是她的身体却拒绝执行。
安妮塔的感官渐渐模糊了,就在她即将迷失在这些字符中时,脚踝突然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抓住这一线疼痛的感觉,安妮塔努力地去感知自己的身体,终于从字符中挣脱出来。
安妮塔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忍不住地抽泣着。这绝对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那种绝望,是被冠冕君钻心剜骨时都不曾有过的。安妮塔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睁眼,她怕自己一睁眼就会又一次陷入那些字符之中。
“父亲?”安妮塔声音颤抖地呼喊道,但是日记本君却没有回应。这很不正常,安妮塔既担心日记本君也和她一样陷入字符中,又不敢睁眼。在这令人不安的静默中,安妮塔觉得自己仿佛只身一人处于无限的黑暗中,而死亡的阴影始终如影随形,潜藏在黑暗中,仿佛在随时就会给她致命一击。安妮塔只好紧紧地握着日记本,一次次呼喊道,“father?please……please answer me……please……don’t die……i’m so scared……dad,please help me…….”
海尔波焦急地看看飘在半空一动不动的主人的父亲,又看看情绪明显崩溃了的主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虽然有继承自先辈的记忆,但是这些记忆并不是他的,这些记忆更像是一个庞大的数据库一样,他能够在需要的时候进行搜索,不过并不代表着他就能够掌握这些知识了。海尔波才刚出生不久,许多方面都更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在数据库中搜索无果,海尔波也只好一边用脑袋蹭着安妮塔的手,一边笨拙地安慰道,“主人,没事了,海尔波在这里,没事了。”
安妮塔听到了海尔波的声音,将海尔波握在掌心,就像握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情绪不稳的安妮塔握得很紧,海尔波不适地扭动了一下,不过感受到安妮塔在不住地颤抖,就乖乖地不动了,反正对于身体强大的蛇怪来说,这点力量也是不痛不痒的,主人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