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总督衙门,见着有些夜雨,酒意就是一清,见着周铃上来迎着,就笑着:“你回去见了周巡检了不?”
周铃满脸满足,说着:“带了公子给的礼物,去拜师傅了,师傅很是开心,叫我以后多认真在你这里办差。”
叶青听了就笑,这周神捕是明白人,这就是将周风周铃彻底归给了叶青,周风想必是明白,只是周铃还半懂不懂。
叶青自不会和她讲明白,心比言语更珍贵,就听着周铃又说:“四月了,下起雨来还是很冷,公子快上车吧!”
叶青怔了一下,上车坐了,说着:“今夜我们就不走了,明天一早走,先回旅馆就是了!”
牛车动了,这时夜深,街衙巷陌几乎没有行人了,只听牛蹄踏在水中的声音,细雨击打着牛篷,时紧时慢,叶青就在沉思。
此刻看着自己,就能看见又多了一丝丝气运,这临时差遣不如实官,但还是有不少气运和权柄,使得自己顶上一片红晕,丝丝融洽到里面。
按照制度,进士是天庭之臣,不受朝廷节制,但实际上,进士成了气候还罢了,要是不成气候,就脱离不了社会。
这次叶青也无法拒绝这个所谓的“临时差遣”。
虽这实际上对叶青的计划是非常有利,可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却很实在。
“这就是灵犀返照大衍神术的局限性啊!”
说实在话,叶青最看不起什么“方法论”、或“道论”、“真名论”,这种嘴炮有一种看似有理实非常荒谬的理论,就是一旦被人发觉了根底,就“败了”。
其实只要联系实际想想,朝廷建官立制的方法论谁不清楚?
前世夺取天下的某某论,某某思想也刊发天下,又有谁能利用之?
灵犀返照大衍神术也是一样,刚才在宴里,扫看过,除了总督还有几分看不破,别的根基都若隐若现,看穿了七八分。
就算看穿了,总督一句话,还是不得不应命,难道还敢分庭抗礼不成?
从来没有天意莫测,只因着力量差距太大,随口一句话,就可打落尘埃,所以才有了天意莫测。
正寻思着,牛车一顿,停住了,丝丝细雨中,叶青下了车,已见江子楠带着两个丫鬟迎了出来。
江子楠就笑着:“公子回来了,我想着虽有晚宴,但未必吃的实在罢,要不要再上一些?”
叶青扫视了一下院子,说着:“也罢,但不要上酒了,给我些醒酒汤,再上些实在的菜肴就是了!”
江子楠抿嘴一笑,高高兴兴引着,说着:“这些我早就准备了,对了族里派了人来了,早就在州城等着,今天终于等到我们了。”
叶青定了定神,到了里面,坐在桌前,果上了些醒酒汤,又有着鲜美的小菜,吩咐着:“叫他上来罢!”
上来的人是个中年人,叶青一看还是辈分高的族叔,只是关系远了些,就站了起来说着:“原来是五叔,一起坐着用着说话。
这人就连忙说着:“不敢,不敢,我已站惯了,还是站着说话好!”
叶青微微一笑也不勉强,就听着这人说:“我受族长之命,是来迎接着榜眼公,族长说,进士及第的族祠已建成了,已能接受外家的香火祭祀,就在大路口处,这人气多些,别的族内灵牌并不迁过去,殿内中心供的是孝仁公,左右是令尊和哲公,族长问有无意见?”
叶孝仁奠定了叶家的根基,叶弘运已灰灰,叶哲是举人,现在这排列很合叶青的意思,按照这世界体制,祖先只能接受子嗣的香火,能接受外人香火,实际上就等于册封神位,只是还没有正式封号罢了。
叶青思量一阵,说:“这没有意见!”
这族叔高兴得红光满面,因是叶哲是他的直系祖先,说着:“我就知道榜眼公不会反对,大家都等着您回去上第一支香,以后大家才能上香求得庇护!”
又说着:“进士牌坊,还有您的新府邸,都已建成了,你回去,我们叶族就正式发达了,你既没有意见,我就立刻回去报信!”
叶信诧异的说着:“这样急?不能明天吗?”
见着这人的确急着快赶回去,又吩咐:“取五十两银子给族叔,这路上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