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世子费心了!”紫菱的语气咬的很重,“若是想打探鬼面圣医的事,抱歉,我们不知道,鬼面圣医若是跟清荷道长有交情来为我们出面,我们也说不出什么底,再说鬼面圣医救的人还没回来,被人随便说成杀人凶手,现在还不知在哪儿躲着呢!”
穆南峎一愣,自己的一句话换来了一个丫头好几句,清荷道长还真是为那个哑巴身边安排了两个可用之人。
很快,府上的大夫赶来,像镇国公府这样的名门,府上配有自己的大夫不足为奇。
大夫给冷沁岚把过脉诊断之后就说是惊吓过度,把所有的原因都推到了荣婆婆的死,开了几服压惊药。
虽然紫菱肯定小姐绝对不是什么惊吓过度,但是在冯千香与冷青竹关切的催促下,只得下去熬药。
知道冷家的人接小姐回来的目的,紫菱并不担心她们会对小姐不利,后面有更大的“好事”等着,何必在这个时候坏事?
倒是这个平王世子身边的人……
紫菱看了眼不发言语,但也一直候着不肯离开的穆南峎,若说担心,本能的感觉认为这个人才是更需要防备,不过……小姐可不会怕的。
见紫菱下去熬药,穆南峎清了清嗓子走过去,“冷夫人,冷大小姐,平王世子要找你们问话。”
一听是洛辰止叫她们,冯千香与冷青竹不敢怠慢,反正冷沁岚四年前就已经习惯孤身躺在那里,知道是受了惊吓,喝几服药就好也就不再担心,而且穆南峎的那声“冷大小姐”叫的是令人愉悦,能被世子爷身边的人认同这个身份,就像是真正坐到了大小姐的位子,母女俩都很开心,齐齐应了一声便离去。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留下穆南峎与冷沁岚。
冷沁岚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注视着穆南峎,猜测着这个赌棍背对着洛辰止又想搞什么鬼。
走到床榻前,穆南峎伸手在冷沁岚额头上探了探,啧啧的摇摇头,“真是好烫!”
此时的冷沁岚双颊泛红,眼睛里也没有神采,孤身躺在床上,无人理会,很容易让穆南峎猜测这位镇国公的遗女当年是怎样的情形。
“你说说你,本来要用你捞一笔,如果我大发善心,也许还会给你分上些,拿上银子跑到什么地方安居下来也好过现在,可是……洛辰止嫌弃的没错,真是晦气的很!”穆南峎对着冷沁岚又开始自言自语,当然这是在他以为冷沁岚什么也听不到,无法交流的情况下,对着冷沁岚说话就像对着一根木头。
可他就想对着这跟木头发发牢骚,解下心头的郁闷。
穆南峎抬脚踏在床边,手肘子托在膝盖上,手掌托腮,故做沉思,“到底是谁下了那么大的赌注跟我抢庄?一下就是十万两,谁这么慧眼识珠?”
穆南峎想不通,明明自己可以大赚的,就因为突然有人押了十万两银子,害的他这个押了一万两银子的只赚了点够塞牙缝儿的。要知道,在这盘爆冷门的赌局里,一万两已经是大额了,若是没有那十万两,赚钱的应该是他,这也将是一局以少赢多的经典案例。
可惜……可惜……他还得舍近求远从穆庄往外调银子用。
穆南峎收回脚,无视掉床边被他踏上的脚印,弯腰双手抚在床上,打量着冷沁岚,“你那丫头说,鬼面圣医是因了清荷道长的面子才出手的,我看不以然,依我看,清荷道长跟鬼面圣医都是看在镇国公冷勃远的面子上,清荷道长给你备了两个得手的丫头,鬼面圣医替你保住这两个丫头……其实他们都是因了你……你这么不中用,到底还是不是块宝?”
说着,穆南峎的指肚在冷沁岚的脸上划过,泛红的脸色看起来让这张面孔多了份娇艳,若不是个哑巴,定会是另一种命运的选择……
“还有,”穆南峎接着又轻轻拍打着冷沁岚的脸道,“你肯定那晚在池塘里,你是不小心溅了我一脸泥水!”
噗!冷沁岚好想笑,穆南峎这是还打算找她算账呢?真可惜没有看到他顶着那么一张花脸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囧样。
“算了,想你也不会故意,只能说沾上你很晦气,逢赌必输。”穆南峎直起腰身,拍拍手,“最近这段时间我得少进赌场,免得砸了我这赌王的招牌。”
这个才应该是真实的他,举止随性,而不是像站在洛辰止身边时那样故作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