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帮着他?”孟仁律瞪大眼睛,“我们有什么不同?”
他一边质问温顽,一边朝着蒙惇暴冲而去。
蒙惇立刻关上病房的门,化为黑风,与孟仁律战在一处。
没人想走。
温顽管不了他们了,他们要怎样动手是他们自己的事,她帮不上忙,最多在旁边喊两句。可是在这种时候随便乱喊,还不知道是坑孟仁律还是坑蒙惇呢。
她正努力想要从困住她的诡异邪术中脱出,可是她根本看不见背后的情况。
孟仁律困住温顽之后,他那么了解蒙惇还敢留下,当然有理由。
在蒙惇将温顽送来医院时,他亲眼看到,蒙惇已受重伤。
虽然他不清楚蒙惇怎么会受伤,但既然有这种机会,当然是千载难逢。
谁知道蒙惇下次受伤是什么时候?与其留着这个威胁,不如一次解决。所以孟仁律下手毫不留情,并不因自己是他的一道分魂而手软——在他与“孟仁律”融合后,他已经成为一个新的人格,就算有一半是蒙惇的功劳,他更想直接杀了本体,取而代之。否则,他永远只是蒙惇曾经分出的一道分魂。
蒙惇下手更不会留情。
当他得知孟仁律假冒他时,他便已经在心中给孟仁律下了判决。
之前是抓不到他,现在孟仁律自己撞上来,蒙惇只想发笑。
——这便是自投罗网吧。
“你得意什么!”孟仁律听到笑声,立刻烦躁起来。
蒙惇的笑声更加开怀,“你怕了?”
“我怕什么!你已经受了重伤,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孟仁律曾经是蒙惇的一道分魂,所以有他的记忆,但是,既然已经离开本体,他自然不可能再明白蒙惇此刻是什么想法。他并不能通过那些记忆去揣摩本体的心思,所以他绝不明白此刻蒙惇怎么还能如此从容?以及,什么原来如此?
蒙惇是很肯替人解除疑惑的:“我说,原来,等我受伤你才敢跳出来?”
“你!”
“连面对重伤的我也心怀恐惧,这样的心思,可成不得材。”蒙惇直白起来连自己的分魂也毫不犹豫地嘲讽。
温顽听到了,虽然她一直在努力从禁锢中脱离,不敢插嘴,也依旧在偷听。
“噗。”她没忍住笑。
这时的笑声,无异于火上浇油,孟仁律心中更火。
可是蒙惇说得一点不错,就连面对重伤的他,孟仁律依旧无比小心。
他不懂本体的心思,但那些记忆不会出错,就算是重伤的蒙惇,也是危险的对手。
蒙惇已经彻底化为黑风,在房间里卷来卷去,即便这个病房并不大,但对于蒙惇而言,依旧有许多足以闪转腾挪的空间,可供他自由施展。而孟仁律这个挑起战斗的人,却渐渐被压着打。
温顽看了看战况,也不着急了,她好像可以等蒙惇灭了孟仁律再把她从墙上拽下去。
她现在比较担心自己的身体,还躺在病床上,正好处于战斗的中心。
要不是蒙惇一直避开那,她的身体大概早就从床上滚下去了。
温顽心惊胆战地对象立刻从自己变成“自己”,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肯移开目光。
管不住眼。
那边蒙惇与孟仁律战况更加激烈,蒙惇占据着绝对的上风,但每每出杀招都会被孟仁律识破并躲开。孟仁律推测不出蒙惇的思路,但起码能推测几分战斗技巧,即使受到压制,也不至于被当场诛杀——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蒙惇受了重伤,否则,蒙惇也不至于磋磨这么久。
场面有点尴尬。
虽然蒙惇占上风,但他偏偏出不了杀招;
至于孟仁律,明明是挑起战斗的人却占下风,够尴尬了。
温顽放心了,继续努力挣脱,虽然她好像是在做无用功,但光呆在旁边看戏实在有点太不像样,更重要的是,她现在真的超、想、返、回自己的身体。
于是一边乱战,另一边也没闲着。
“要是能看到背后那个阵法就好了。”温顽不知道孟仁律用的是哪种邪术,只能慢慢地试。
就像是做算数题。
如果知道问题是1+1等于几,她能毫不犹豫地说出2。
现在却不知道问题,她只能一个个数字往上套:是3?4?5?
数字那么多,解法那么多,她要套到什么时候去?必须知道问题才行……
“砰!”
一道黑影突然朝她袭来。
暗器?
温顽第一反应是这个,但她还是伸手截住它,因为蒙惇喊了一声:“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