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顽噗地一笑。
经过这个小插曲,两人之间的气氛又缓和许多。
“对了,差点被你混过去。”
蒙惇疑惑地看着她。
“我不是你的‘细菌’,我俩现在各为单身。”温顽郑重宣布。
蒙惇苦恼半晌,问:“那你什么时候愿意重新嫁给我?”
温顽想了想,给出回应:“现在我还不想谈那么严肃的话题,先等我死了以后吧。”
这大概是唯一一句说死后再谈却并非大话的回答了。
蒙惇只能将苦恼埋在心底,他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前夫”。
“对了。”
“嗯?”蒙惇现在对这两个充满忌惮。
温顽赶紧笑笑打消他的紧张,“我想接着刚才那个话题问你,第一次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人只能死一次。”蒙惇首先纠正。
“嗯嗯。”
“痛。”蒙惇回忆着那时的感觉,“我那时身中数箭,连头颅都被贯穿,浑身上下只有痛……但你放心,你不会像我这么倒霉。”谈到自己死时的场景,蒙惇十分平和,宛如在谈别人的事。“后来,我渐渐漂浮到空中,一低头就看到了我自己。你应该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但当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连死了也不知道我自己死了,还绕着我的尸身转悠好几圈,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着说着甚至笑了几声,似乎很无所谓。
温顽却不由得沉默。
“惋惋?……顽顽?”蒙惇怕她是为他的称呼,赶紧自己改了。
温顽突然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蒙惇目瞪口呆。
“将军,你傻气的时候真的是很可爱!”
蒙惇依旧呆着,温顽已经飞快地背过身去睡了。
看着重新蒙起来的被子,蒙惇实在没勇气再扯一次。
他也倒头,闭上眼睛。
蒙惇确实不困,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清醒无比,最多找个高处,瞪着眼睛凝望天上的月亮。但是,当他回到温顽身边,他却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想。在她身边,本就是一件安心的事。
一夜过去。
当温顽睁开眼睛,首先摸出手机看时间,上午七点。
早得很。
想起昨晚的事,温顽懊恼不已,昨晚有个问题,她总是忘记问。
于是她扭过身,果然,当她回头,蒙惇也睁开眼睛,“醒了?”
他先坐起身,准备把她扶起来。
“我要再躺一会儿。”温顽说。
于是蒙惇又躺回她枕边。
“蒙惇。”温顽先抓住他,“你和我上辈子结婚那么久,真的没做过?”
亏她抓得及时,蒙惇一听就准备跑路。
“问你呢。”温顽大大方方地追问。
蒙惇哭笑不得,“你是女孩子家,总是把这种话挂在嘴边干嘛?”
“你总叫我细君,就是把我当你夫人吧?那时我是妇人,这时我就是女孩子家了?”
蒙惇无言以对,垂死挣扎:“但是……”
“但是你年纪轻轻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竟然一点亲密之举都没有?”
“顽顽,你能不能别总问我这些?”
“不能。”
蒙惇叹了口气,老实交代:“那时我们年纪都小,你身体又不好,并不适合太早行房事。所以那时候你以调养身体为主,我先去打仗,本来约好等我从边疆回来,我们……我们生一个孩子,没想到……”战死沙场。
蒙惇倒不是真想要一个孩子,但在他的词汇里,这已经是形容那种事最隐晦的话了。
温顽噗嗤一笑,“那你战死时,一定很生气吧?”
身为一名已成亲的大将军,竟然到死都是处男,温顽替他想想都觉得委屈。
蒙惇讪笑着扭过脸,想着从前与下属们谈起家事的话。
怎么那群属下的夫人不是温柔似水就是乖巧柔顺,到了他这,反倒受细君调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