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郭裕才。”郭裕才他爹在朝中做官,而且他爹还是皇后娘娘的表亲,所以当年他向秦先生拜师的时候是抱有十足的把握,谁知道秦先生竟然将他拒之门外, 不仅不给他和他爹的面子,连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给。
当初他就怨恨上了秦先生, 但不仅他一个人没能拜师成功, 而且秦先生还是皇上的老师,他拜师不成功也不会有人嘲笑他, 他也就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头, 偶尔拿出来想一想,怨恨一下秦先生。
可是现在秦先生收了两个乡下人,其中一位还是哥儿,这让曾经跟秦先生拜师还被拒之门外的他很尴尬,秦先生的做法不就是在向世人说明他还不如一个乡下来的种田的农民和一个哥儿么!
他心里的妒火熊熊燃起, 看到陆子谦就不满, 忍不住呛他几句, 没想到陆子谦竟然敢还嘴。
他觉得刚才陆子谦敢还嘴的原因就是因为陆子谦不知道他是谁, 现在陆子谦听了他的名字,肯定就会像其他人一样巴结了。没准还得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呢。
谁知道陆子谦表情依旧,还问他,“你刚才是不是问我说谁是野狗么?”
郭裕才点头,“对,怎么了?我就是问你谁是也狗,识相的,你就应该说你是野狗,逗得本少爷开心了,我也能放过你一次。”
陆子谦:“我现在就回答你,我说郭裕才是野狗。”
郭裕才气的跳脚:“你说什么!”
陆子谦:“问你名字,只是为了更好地回答你的问题,郭少爷,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周围看热闹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被郭裕才瞪了,有几个家族身份低微的人赶紧闭上嘴巴,脸色惨白。
“你不识好歹!”郭裕才跳着脚想骂他,可是陆子谦已经把门给关上了,他使劲拍了几下门,最后被人劝着拉走了才安静下来。
但是他觉得他没那么容易就算了,他扬言要让陆子谦在国子监待不下去。
……
“他真这么说?”皇上听了他在国子监的眼线传来的消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陆子谦,果然跟他娘一样,当年他娘也经常把人骂到无法开口。”
皇上随后又收起笑容,脸色阴沉,“外戚势力是不是太大了?让他们一家活了这么久,是朕的不对。”
传话来的暗卫闻言,问皇上是否要除掉郭裕才。
皇上摇头制止,“暂时还不用,朕倒要看看朕这个孩子要怎么应对,也算是一种考验吧。”
以前他做皇子的时候,他的父皇就经常考验皇子,他做了父亲之后倒是没有考验过哪个皇子。
不但没有考验过他们,还觉得这些儿子都烦的很,把这些儿子当做仇人,怕自己的皇位会落在这些人的手里头,防贼似的防着他们。
可是皇上看到陆子谦之后,感觉就不一样了,感觉只有陆子谦才是他的亲儿子,其他的都是便宜儿子。
……
陆阳帮着陆子谦一起把房间整理好,张天材也帮忙擦了擦地。
“唉,我这辈子就没干过这种事,大哥,我对你可太好了。”张天材的习惯,自己做了什么,一定要夸张的说出来,必须得到夸奖才行。
陆阳在旁边偷笑,陆子谦随口夸他,“哇,我小弟真厉害。”
“是弟弟,不是小弟。咱们俩是亲兄弟,一个娘的亲兄弟。”张天材总是这样提醒陆子谦。
陆子谦想,如果当年母亲没有出意外去世,没准真会生一个这么活泼好动的弟弟也说不定。
房间里的设施很简单,除了床就是书桌和一个书架,其他东西可能需要自己添置。
收拾好了房间之后,他们又去其他地方逛了逛,国子监地方不小,一共分了三个院,梅园、雪院、竹院。
这三个中梅院最好,竹院次之,最末是雪院。
但这排名也不是固定的,而是按照每个季度的考核学子排名来划分的。
但是已经好多年了,排名一直都是梅院的学子最好,梅院入学的人也都是皇亲国戚,身份地位不同,师资力量也不同,自然成绩也更好。
而且梅院有钱,基础设施也好,那宿舍就比其他两个院的宿舍大两倍不止。
竹院的和雪院的都是一些官员子弟,实力不相上下,这次我压你一头,下次你压我一头,师资力量也差不多,宿舍条件也差不多。
皇上说让陆子谦进国子监入学,并未交代把他分到哪个院去,国子监的人一分析,就给他分到了竹院。
一方面是觉得他虽然是个庄稼汉,但是皇上发话了让他来,总得给皇上点面子,再加上陆子谦还是秦先生的弟子,大家也得给秦先生面子不是。
这些关于国子监的情况消息,都来源于陆子谦的另一个邻居,住在他左边宿舍的南宫文天告诉他的。
南宫文天是户部尚书家的嫡三子,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矮一些,也就刚到一米六,白白净净的一个小书生模样。
他看到陆子谦,很自来熟的说带着他去参观一下国子监,平时在哪里上课,在哪里吃饭,都帮着陆子谦讲解的一清二楚。
他还跟陆子谦说:“以后上课或者吃饭的时候咱们可以一块去。”
他说着又看向了陆子谦身后跟着的陆阳和张天材,“这两位是你的书童吗?你的书童怎么这般的两极分化啊,一个这么瘦小,一阵风就能给吹翻似的,一个又这么高,看起来还挺结实的。”
“不全是书童,”陆子谦介绍,“这个叫陆阳,是我的小书童,另外一个是我的保镖。”
“保镖?”南宫文天不解的看着他。
“就是保护我的人。”陆子谦说。
“哦,这个镖,就跟镖局的镖是一个字是不是?那不就是侍卫,”南宫文天转头看向张天材,“你是从镖局来的么?看起来挺结实的,你们镖局还有没有像你这样的保镖,我也想要雇一个。”
“没有了。”张天材指了指自己,“独一份。而且我也不是镖局来的,我其实是他的弟弟。”
“哦,原来是弟弟啊,不过让弟弟做保镖,是不是有些不妥当,难道这位是庶子?”南宫文天家里也又不少庶出的弟妹,那些庶出的弟妹地位很低,只比下人地位高一些。
所以他也没觉得陆子谦把庶出的弟弟带来当保镖使唤有什么不对。
“什么竖子横子的,这就是我弟弟。”陆子谦跟他解释,“家里不放心我,让弟弟过来照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