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晚上都按时回来的好吗,为什么要把他说的跟个不孝子似的…
“娘…”莫辞低下头去看掩在云袖后的温瞳,欲要辩解。
“闭嘴,刚夸你开窍了,怎的又变笨了,娘这是在帮你追媳妇,懂不懂,不懂就别说话,装哑巴总会吧!”
两人低着头隔着一个大活人,桌底下大声嘀咕。
六笙:“…”
她都听到了好吗…
桌上,莫海还有一众小的显然也听到了,一脸微妙而和蔼。
而等外面十个烟火都放完后,那两人终于舍得把头抬起来。
温瞳轻笑一声,站起身来,缓缓举起白玉杯,隔空遥敬:“六姑娘,我这个做娘的没本事在外面照顾不上他,就老你多费心了。”
长辈敬酒,不可不应。
六笙亦端杯,回以浅笑:“称不上照顾,只是互相来往罢。”
这便有些与莫辞划清界限的意味了。
温瞳眸光波动,也不再说,只抬手举杯,一饮而尽,其姿势豪迈,看得出是个爽快性子。
突然,异变突起。
那酒入喉未到半寸,温瞳便“噗”的一口吐出一滩暗血,那暗血隐隐散发黑臭,落在桌上,将方才看起来新鲜美味的菜腐成酸水,顺着盘子流下桌。
“娘!娘!…温瞳!”
一桌子人顿时跟针扎屁股似的向温瞳簇拥而去。
六笙见状,及时阻止:“离她远点。”
声虽淡,但却极有力度。
莫辞头一个反应过来,意识到那人说什么后,咻的张开双臂就拦住了莫海跟一群弟妹的靠近。
“我娘…”莫辞双臂横陈,焦急道。
六笙穿过众人,蹲下身扶起地上昏迷不幸之人,捻了一点嘴角的暗血,放置鼻尖细闻一下,而后凤眸一眯:“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什么心理准备?!
“六姑娘,这…这是何意,难,难道…!”莫辞强站住软下的腿脚,声音颤抖地问。
六笙不动声色从纳戒中抽出一角手绢,轻轻擦拭女人嘴角的血迹,而后将她扶到后屋软塌,细心将被角掖好,确认女人不会着凉后方才转身,只是并未回答莫海先前的问题,而是细细询问起来:“莫夫人近月来是否常常夜不能眠日不心安,严重时还会心悸心慌或是身体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