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微微湿濡的口腔,在傅辰不自在前就自然地收了回去。
不过再自然,那也是碰到了的。
邵华池伸回手,又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目光始终锁住了傅辰,让他无所遁形,殷红的舌头若隐若现,“嗯,很甜。”
不小心路过的青酒:哇,好不要脸!
傅辰:“……”
一个在别人面前大气磅礴严以律己的王爷,到了自己面前却成了撩神,无时无刻地撩着你心头最脆弱的那根弦,这样的落差,哪怕是傅辰都有些招架不住。
看到傅辰加快上车的速度,还有那耳廓浮上的一层薄薄红晕,邵华池笑意中装满了蜜。
回到马车里的傅辰,所有的羞赧与呆滞都像是停格了一样。
只是他还是一动不动的。
想到刚才邵华池要割羊腿,撸起的袖子,上方除了几个咬痕,那些烫伤也还在,他还记得那几个被烫到的水泡,被邵华池一点点挑破的场景。
那样的一个人,那样的做派,但凡正常人都不可能毫无触动。
邵华池很有魅力,甚至不分男女,看那个灵珑的小姑娘看到他就脸红就知道了。
偏偏每一次邵华池都点到即止,并不会触碰傅辰的底线,甚至在自己主动“粘”过去的时候,还会表现出“你就这么舍不得我离开的”表情,让傅辰每每都有一种憋屈感。
傅辰捂着头,你怎么就招惹了这么匹狼。
晚上要在这里扎营,在吃完后士兵们就开始有条不紊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这也是从宝宣城出发后的惯常。
看时间差不多了,邵华池也进了马车,果然看到了靠在窗户旁昏睡的傅辰。
他在晚上的药里面加了些安眠的成分,傅辰平日睡眠不太好,稍微一点响动就会醒来,这对伤口恢复不利,邵华池自然不会给傅辰选择的机会,什么好的就什么上。
看着傅辰脑袋一点一点的,邵华池笑出了声,这大半个月是他笑容最多的日子。
他靠了过去,坐在傅辰身边,将那点着的脑袋拨到自己肩上。
将人松松的圈住,以防掉下去。
却不料傅辰那一下点的太过,直接滑落了肩,朝着下面砸去。
邵华池被惊了一跳,堪堪接住掉下去的脸,掌中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揉了揉那极好的肤质。
直到把傅辰那半边脸颊捏得红了,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变态,掩饰般的轻咳了一下。
装腔作势地将傅辰的脸轻放到自己大腿上,看着傅辰似乎还舒服地嚅嗫了一下,睡得更沉了,顿时冰封的心都化得一塌糊涂。
他哪里见过戒备异常的傅辰,那么毫无防备的模样。
“睡吧……”轻柔地呢喃着,轻抚着他的长发。
青酒带了件大氅准备给自家主子御寒,刚掀开布帘,就看到自家公子安稳地睡在瑞王腿上,看上去还挺舒服的,而瑞王也闭着眼小憩。
他像是撞破了什么秘密一样,小心地拉回了帘子。
邵华池睁开眼,看了一眼青酒离开的方向,才又拢了拢腿上的人,再一次合上眼。
第219章
大半月如白驹过郄, 路途中虽不时有状况,但是还是有惊无险地到了京城外。他们碰到了几次暗杀, 不过以试探为主, 并未动真格的,选在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般这种时间是防备最弱的时候, 偏偏瑞王军之前被邵华池操练的天昏地暗,五年来噩梦般的日子也不白过的, 这支就是晋成帝都要夸一句虎狼之师的队伍,又岂是普通的试探能够打破的。
当这个时候, 往往会清醒过来放下喝了药“熟睡”的傅辰,出去看看情况,如果有必要提审邵华池也会亲自对这些人的身份进行排查。这些年对于出现刺客的事, 他已经习以为常,无论是他的出现狠狠触动了西北各大势力的利益, 还是他身为老九身边最强大的支持者, 在他出门在外的日子刺杀仿佛是最快捷的道。
因为这个办法, 损失小, 得到的回报却是远远超出那一点付出的。
手下的人也有自己一套检查刺客的方式,也幸而这次他们运气还不错, 或者说他的瑞王军出乎意料的强悍, 在没有发现格外有力的刺探下,他们平安到了京城。
邵华池面色有些凝重,望着一路过来时不时穿梭在的兵, 其中还不乏眼熟的御林军,当御林军如今的头头,鄂洪峰,以前的御前行走,在沈骁事件中立了大功,而后步步高升到如今。看到七皇子的旗号,带着人前来行礼,看到一头银发带着半边面具的瑞王,一时感慨万千,“瑞王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通过傅辰,两人也算是旧相识。
“这是怎么回事?”邵华池指的是京城内外的调兵,除了几个一品大将,也只有父皇有这个权利了。
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味道,邵华池凝重地看着依旧看上去平安乐业的栾京。
鄂洪峰摇了摇头,对此事他也是不清楚的,不过他隐约猜到些原因,应该与多处起义有关系,而且边境不断被羌芜联合数个小国忽然发难,晋成帝拒绝了来自戟国的武器援助,现在整个晋国都有些像是一个饱满的脓包,有一点外力都有可能被戳破。
邵华池也没有再问,有些话也不适合在外面说出来。
邵华池让其他营的将士回到军营,他则带着少量府兵进城,守卫进城的谒者与左右们当看到邵华池那标志性的面具与银发,亲自迎接他归来。瑞王回京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瑞王府。
瑞王妃,也是曾经的磐乐族公主,马泰氏得知了这个消息,猛地将为自己梳妆的婢女推开,眼中变幻莫测,先是轻声训斥这么晚才得知消息的管事,而后就匆匆忙碌了起来,“快,把小王爷找到,殿下回来要是看不到,本妃唯你们是问!”
在邵华池出宫分府后,他与磐乐族公主的婚事也上了日程,虽然只来过栾京一次,但是她对邵华池的印象非常好,傅辰那些哄女孩子的手段的确很有用,至少马泰氏在嫁过来前也是满怀憧憬的,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谁都会不安,那么一个体贴的丈夫对她而言就是支柱了。
可成婚当晚,瑞王就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就传来北方有战事,抛下刚刚新婚的自己就领兵出去了,这一去就是好几年,哪怕战士结束大部分时候也是在西北寻人,她也只是偶尔路过议事厅才恰好听到,似乎是找以前一个幕僚,而这个幕僚让瑞王找了许久。
就是偶尔被皇帝叫回京城,也大多数被田氏那个贱人用孩子生病的理由,不断截胡。
虽然如愿嫁给了瑞王,但婚后的瑞王才像是露出了本性,让人畏惧又格外有气势,在一次次被田氏明里暗里陷害后,她彻底变了,身为男人的瑞王就和普天之下的大部分男人一样,根本不会在意后宅的情形,无论是诉苦还是抱怨,都没有用处。她再也不期待相濡以沫,她要的只有权与瑞王的爱!
这些是她安身立命的资本。
五年来,有人没有变化,有人却早已面目全非。
而后看到自己这身过于艳丽的服饰,“还不快给我换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