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说:“不是敌人。你的人打伤了我的兄弟,子弹卡住了,我取不出来。”
闻剑坤一阵愕然,昨晚真的打中了他们,保险柜前的血迹是他们的?闻剑坤转向女子,那是个长相极其美丽的女人,但是眼神却十分犀利。
闻剑坤停顿了片刻:“你的兄弟在哪?”他第一次相信了自己的直觉,这个女人不是敌人。
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一丝释然:“你随我来。”
闻剑坤犹豫了一下,跟上了他的脚步。博物馆此时已经下班,除了安保人员,已经没有别的人了,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怎么进来的,她到底有何居心。
女人将他带到博物馆的库房外面:“你这这里等我。”
闻剑坤看着她,这是库房重地,没有负责人的联合钥匙开锁,人是进不去的。闻剑坤不知道这个女人打的是什么主意,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直接从库房大门穿墙而过,他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是个女鬼!
闻剑坤的认知里,从来不曾有过这样怪力乱神的事件,他杀过人,沾过血,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但是他亲眼目睹对方从门里穿了过去,这一定是幻觉吧,自己在做梦,赶紧走吧,快清醒过来。
闻剑坤转身就想离开,但是下一瞬间,那个红衣女子挟着一个蓝衣人出现了,闻剑坤一看,就知道是昨天那个醉酒的人,此刻他是清醒的,但是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
红衣女子说:“我兄弟中弹了,子弹卡在骨头上了,我取不出来,你帮我想想办法。”
闻剑坤看着这一男一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鬼吗?”
红衣女子蹙眉:“不是。帮是不帮?”
闻剑坤不由自主地点头:“好,我帮。”
闻剑坤带着蓝衣人去医院,红衣女子也跟着上了车。闻剑坤将人带到医院,蓝衣人被送去急救室急救,红衣女子要跟进去,被闻剑坤拉住了袖子:“不能进去,等下就好了。”
红衣女子看了一眼闻剑坤,甩了一下袖子,将闻剑坤的手甩开了。闻剑坤在座椅上坐了下来,红衣女子则一直看着急救室的门,等着自己兄弟出来。她一身火红,乌黑的长发披散,只在头上松松挽了一下,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却也美得叫人窒息,与医院这种场合完全格格不入,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以为是哪个直接从片场下来的演员。
红衣女子发现人们怪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然后抖了一下袖子,坐到闻剑坤身边来。两人安静地坐着,谁也不说话。最后闻剑坤开口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红衣女子将脸转向闻剑坤:“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不是坏人,也非敌人。你要保护的兽首已经到了安全地方,以后不会出事了。”
闻剑坤问:“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女子犹豫了片刻:“葛嬴。”
闻剑坤说:“我叫闻剑坤。”
这就是他们的相识。葛嬴受伤的兄弟叫单鼎,因为贪杯,喝了很多高度酒,结果喝醉忘形了,直接昏睡,被闻剑坤发现,最后被警察开枪打伤了,子弹卡在骨头里,非要动手术才能取出来,葛嬴没有办法,才被迫来找闻剑坤帮忙。
单鼎伤好出院后,葛嬴又和单鼎凭空消失了,留下一笔账单让闻剑坤来结。要不是那笔账单的收据还在自己手上,闻剑坤会以为自己一直都在做梦呢。他知道葛嬴不是普通人,而且极有可能不是人,但是这件事无法得到证实,他找不到葛嬴,也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这太怪力乱神了。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闻剑坤躺在床上,回想起那袭衣袂飘飘的红衫,还有那张清冷美艳的脸庞,才会有一种淡淡的挂念。
闻剑坤再次见到葛嬴已经是几年后了,他从部队退伍后回到北京,第一件事就是去博物馆看那几件文物。这几年间,猪首也回到了博物馆,他在四件铜兽首前驻足了许久,却未看出任何奇特之处来,葛嬴和她的兄弟到底跟这几只兽首有什么关系?
不久,闻剑坤在自己的住处见到了曾经惊鸿一瞥的红衣女子葛嬴,这一次葛嬴来找自己帮忙,让他帮忙弄四个身份证明。
闻剑坤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葛嬴垂下长长的眼睫毛:“总之不是坏人。我现在没有钱,你现在帮我,以后我会给你报酬。”
闻剑坤嘴角勾起来:“你准备给我什么报酬?”
葛嬴说:“条件你开,只要我出得起。”
闻剑坤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伸出手来:“好吧,我答应了,拿来吧。”
葛嬴愕然:“什么?”
闻剑坤笑道:“照片啊。办身份证不需要照片吗?”
葛嬴皱起眉头:“照片?没有。”
闻剑坤说:“那照好了拿来给我吧。”
葛嬴迟疑了一下:“我们暂时没照,你能不能帮我们照?”
闻剑坤看着葛嬴:“你们现在住哪儿?”
葛嬴看了一眼闻剑坤:“博物馆。”
闻剑坤纵使身经百战,什么场面都见识过了,但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脸上一副了然的样子,果然不是普通人。“你们住在博物馆里?你们到底是人是鬼?”
葛嬴说:“非人也非鬼。我们是生肖守护神。”
闻剑坤接受起这个事实来比徐宁快多了,葛嬴这么一说,他觉得憋在胸口多年的一股浊气终于喷了出来,人家是神,自己在一个女神手上过不了一招,这就很说得过去了。闻剑坤说:“你们有四个人?住在博物馆不合适,要是信得过我,暂时都去我家吧。”
葛嬴犹豫了一下:“不知会不会打扰。”
闻剑坤笑笑:“不会。”
于是葛嬴、饶犇、单鼎和檀煜四人住进了闻剑坤的公寓。闻剑坤发现,这四个人虽然个个本领高强,但是生活常识那是相当的差,而且破坏能力也是相当的强,头一个月里,他们弄坏了闻剑坤的两辆车、两台电脑、一台冰箱、一个洗衣机、一台电视机、一个微波炉之后,终于适应了现代生活。
每次搞完破坏之后,葛嬴就说:“把这些都记在我的账单上吧,以后我会赔给你的。”
闻剑坤就都笑眯眯地记下来:“好。”
因为几个人尚无收入,每次一起出去吃饭逛街,都是闻剑坤买单,檀煜是个吃货、单鼎是个酒鬼,而且都要吃好的喝好的,闻剑坤将所有的账单都收起来,拿给葛嬴看,葛嬴说:“都记上,以后我还。”
檀煜几个要开公司,跟闻剑坤借钱,闻剑坤说:“让你三姐来跟我借。”
闻剑坤的钱如流水一样哗哗地流了出去,葛嬴的账本也越积越厚。终于有一天,闻剑坤拿着厚厚的一叠账本对葛嬴说:“葛嬴,我的老婆本全都在这了,你说怎么办?”
葛嬴看着闻剑坤:“什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