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鸿顿觉浑身一紧,似乎被无限窥探,自身所有秘密都难逃窥视般。他急忙燃烧无量劫火,屏蔽自身,笼罩骨骼血肉,隔绝对方的窥视。
无量劫火融入了始源火,因果极深,如果对方忌惮,就会知难而退。沾染因果,小心得报应。
果然!
随着无量劫火燃烧,对方收回了神念,没有强势窥探。而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天子门房的古祖,继而看向柳宇风道:“秦鸿既犯重罪,理当受罚,但念在他初归祖庭,对族中典律不知。那便罚他进炼狱山坐关一年,熟知族中典律后再归来。”
对方说得云淡风轻,一派和蔼慈祥,好似有天大恩赦一般。
秦鸿不懂,不曾说话。
但柳族众人却是齐齐变色,柳宇风都是瞳孔紧缩,面目骤变。
“不可能!”柳宇风顿时怒喝道:“炼狱山?那根本就是修罗场,内中凶兽与怨灵交杂,更还囚困着我族擒获的诸多大恶。若送他去炼狱山,与杀他有何两样?”
秦鸿闻言,不由脸色一变,暗道地子门房的古祖真是老不死呢。明明如此凶恶,居然装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真是恶心。
地子门房古祖淡淡的扫了秦鸿一眼,淡淡道:“他本是有错,带外人入围,窥探我族底蕴,更残害同族兄弟。如此罪孽,没当场处死就已经算是仁慈的了。宇风,你还如此计较,是真当我等老家伙动不得筋骨了吗?”
对方态度逐渐强硬,展现出了古祖风采,大有不惜一战的趋势。
“我说不行,就不行!谁动我外甥,我刨他祖坟!”柳宇风怒气冲冲的喝道,气势巍峨,滚滚而起。
这般态度同样强盛,顿时气得地子门房众人脸色铁青,古祖级人物都是眼帘深沉。
刨他祖坟?
可真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看来,柳家飞鹰的翅膀是硬了。
古祖冷哼,怫然不悦,冷冷的看了柳宇风一眼,道:“若你不识抬举,老朽便连你一起镇压!”
“那便来战!”柳宇风挥袖一扫,袖中一口利剑倏然窜出,被他擒握在手。剑气喷薄,在袖口肆虐,四周天地瞬间充斥肃杀之气,锋锐滚滚,剑啸之声不绝于耳。
“你……”地子门房古祖都是被柳宇风这般干脆果断给气得不行,见过狂的,就没见过这么狂的。
柳宇风身姿笔挺,气势巍峨,血气汹涌澎湃,浩瀚雄浑。手持利剑直指地子门房古祖,态度生硬冷酷,漠然道:“要动我外甥,就踏着我尸骨过去<=".。否则,我搅你个底翻天!”
强势!
霸道!
狂傲!
护犊子!
这般态度,让得地子门房众人又气又恨。
却唯有秦鸿眼眶湿润,不禁动容。
地子门房古祖气得脸面铁青,七窍喷薄霞光,绽放滚滚天威,轰动四方,裁决殿都是滚滚剧震,如欲塌陷。
“你真是放肆!”古祖自座椅上起身,身姿雄伟挺拔,好似一座神山拔地而起,随时都要从天倾轧下来。
“二十年前,你们逼我小妹联姻司徒,二十年后,你们还想迫我小妹遗孤。到底谁放肆?”柳宇风暴喝,怒目圆睁,黑发根根倒竖,锦袍烈烈飘扬,巍峨凛冽的气势充塞天地,整个柳族都是为之动荡。
柳宇风凝视着四方,怡然不惧的逼视着四方古祖,冷冷的面容,深沉的瞳孔,潜藏着悲与痛,怒与恨。
“二十年前,我没实力,被你们强势镇压,我无话可说。二十年后,谁若再欺我,叛出柳族,又有何妨?”
柳宇风利剑铮鸣,剑啸滚滚,锋芒毕露的气息冲霄直上,搅动四方。他巍峨挺立,剑指四方古祖,冷冷道:“宁做丧家犬,不为金丝雀。你们若逼我,一剑两断。”
铮!
话罢,柳宇风利剑划过,裁决殿地底顿时破开一条天渊,滚滚风暴肆虐,法力波动冲击四方,整个裁决殿诸多座椅人影都是凌乱横飞,难以稳坐。
“你……”
所有人都是被柳宇风的决绝给震撼了,后者的强势与坚决,出乎所有人意料。
这般态度,就是秦鸿都是忍不住动容。
一代圣族族长,居然敢做出如此决断?不惜抛弃圣族族长的尊位,不惜舍弃荣华富贵,万年荣耀,也要护他平安?
如此深情,谁人能知?
“舅舅……”秦鸿呢喃,心灵震撼。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理解,柳宇风昔年对他的母亲有多疼爱。二十年前的恨,藏到至今,一旦爆发,竟是如此的惊天动地。
若非柳宇风实力不达圣人,否则秦鸿都会怀疑,他会不会提着剑,杀上司徒圣族去。
全场哗然,殿堂轰鸣,四方人群皆都傻了眼,目瞪口呆,惊呼阵阵。
如此局面,显然已经是超乎想象,超乎了他们的掌控。哪怕四子门房古祖都是错愕交加,沉寂不言,噤若寒蝉。
他们丝毫也不怀疑,若再逼迫,柳宇风真的会反出柳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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