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跪下!”凌雪剑清喝,声威滚滚。
“师尊,我……我何错之有?分明就是……”张俊生不服,顿时要争辩。
“跪下!”
却见凌雪剑眉目怒睁,怒意尽显,满含恨铁不成钢之色。
张俊生语气一滞,止口不言。旁侧晴姿悄咪咪的拉了他衣角一下,他最终思虑,极不甘心,却不得不就地跪倒。
喝止了张俊生,凌雪剑面无表情,转过身,拱手朝六位太上长老拘礼,声音宁静,不起波澜道:“太老在上,弟子教徒无方,自知有罪。特向太老请罚,削去凌雪峰峰主之位,领孽徒面壁二十年,悉心教改,以全始终。”
自领惩戒,甘受重罚。
满场诸多人都是哗然,鸠魔郁都是瞳孔一缩,没想到凌雪剑不负凌厉之名,竟主动揽责,如此干脆果断。
以退为进,虽然面壁更重,从此二十年不得自由。但相比废掉张俊生一身修为,明显还算好的。
只是,未来二十年,就得在一方荒壁前渡过。
“师尊……”张俊生热泪盈眶,有感动,却更觉屈辱。
都怪自己无能,牵累师尊,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听闻凌雪剑请罚,看着她干脆果断,众高层齐齐哑口。彼此相视,皆都识趣的未再追究,低头不见抬头见,未来还是同门呢。
所以,一干高层齐齐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六峰太上长老,最终决断还是需要太老来作。
鸠魔郁见状,心头冷哼,眼中阴冷之色一闪而逝,明显不愿善罢甘休。不达目的,岂能放过?
略作思忖,在太上长老还未开口之际,鸠魔郁当即咋呼道:“自身犯下大错,便请罚便是,无有章程,无有规矩,岂能如此随意?若当真开了如此先河,吾雪剑派威严可正?宗门典律可依?未来旦有忤逆惘上之徒,皆都如此,那吾宗门可还有规矩可言?若有弑师灭祖之辈,是否悔过即要免罪?”
声若雷霆,音震长空,令得满场众人齐齐色变。
好歹毒的心……
这是在将凌雪剑一脉往死路上逼……
连‘弑师灭祖’都不加以掩饰的提及,明显是直指要害,诈唬太老及众高层。
错愕之后,皆是震惊。
震惊之余,满场哗然。
众高层齐齐变色,面目一沉,眼神闪烁,隐含犹疑。原本尚觉不忍的人纷纷皱眉,看向凌雪剑与张俊生的眼神逐渐严肃。
六位太上长老都是微微蹙眉,眼神凝重,陷入沉思之中。
见此,凌雪剑美容一变,美眸一缩,察觉到几分压抑。
好狠的鸠魔郁,好毒的阴魔剑,这是要绝了我凌雪剑一脉……
凌雪剑韩雪梅咬牙,平静的眸子浮现波澜,渐渐激烈,怒意横生,几有失控之势。
显然,遇到如此事迹,换谁只怕都难以沉稳而束手待毙。
却在凌雪剑欲要驳斥之际,却听一位太上长老开口,苍老深沉的声音徐徐传开:“以下之意,该作何处理?”
这是在询问鸠魔郁……
鸠魔郁目光一闪,阴冷之色闪逝而过,微微一笑道:“如此孽罪,当一律严惩,以儆效尤。”
“如何严惩?”太老又问。
“杀!”
鸠魔郁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凌雪剑等人齐齐色变,浑身发毛,不寒而栗。
歹毒的绝户计……
众高层沉默不言,面无表情,竟无一人开口阻挠。六位太上长老,囊括凌雪峰的老妪都是沉默,静静的抚摸着拐杖龙头。
片刻,一位太上长老微微轻咳,开口出声,“忤逆惘上,目无尊长,胸无宗门,无分尊卑,此乃大罪。当严惩不贷,方能正吾宗门之威,全吾典律之严。”
宣判落下,凌雪剑众人面如死灰,张俊生俊脸发白,浑身颤抖。
鸠魔郁见状,嘴角露出了无声狞笑,报复后的快感不加以掩饰。然而,他并未就此放过,上前道:“太老,吾徒周扬遭遇不测。经弟子彻查,且有后生弟子作证,皆乃凌雪剑座下弟子所为。望太老秉公处理,还吾徒儿一个公道。”
“残杀同门,斩……”太老微微额首,面无表情。
凌雪剑、张俊生、薛艳、晴姿、葛清皆都面如死灰,心生绝望。
众高层无有同情,无有出声,反倒在太上长老宣判落定,有执事长老现身,要出手擒拿。
“报……”
而就在这时,凌雪峰之下,猛地传来守山弟子暴喝:“守山弟子文青,禀报诸位师祖先辈,凌雪峰……凌雪峰的白百合离宗归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