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鸿至今归来,距离离开学府已是十一月有余。
将近一年,秦鸿经历三次四次蜕变,肉身已然抵达一种极致。他浑身肌肤乃至骨骼筋络皆都呈现玉泽。不灭金身更进一步,隐隐约约要突破到一种崭新的层次。
故此秦鸿归来,意图借助某些东西更进一步。只需要再进一步,秦鸿就能够尝试着破境成皇,打破天道压制的桎梏。
离别一年,今日再归,秦鸿恍若有种如梦隔世一般。走在学府道口上,可以看到来往的行人少见了许多,多数都已是开始坐关,力求突破。
但偶有人路过,却也是匆匆而去。
秦鸿不以为然,直奔地院秦府。
地院中,偶见三五人聚集在一起,闲暇时议论纷纷。
“前不久,执法堂杨律坐死关而出,顺利突破桎梏,破境成皇了。而今威势更盛,一时无两,在执法堂中地位大增,曾获得长老堂的夸奖。”有人道出这样的消息。
“杨律破境成皇,实力更进一步,现在已经正式成为了学府内府弟子。有消息传闻,不久后杨律就将出发前往内府,不知道内府是什么样的地方。”亦有人附和。
“听说不只是杨律,陈鹤,邢无缺,孤云飞等人亦是暗中突破,现正在巩固境界,暂时不曾出关。他们皆都是三十岁之前破境成皇,已经是内定的内府弟子。”
还有人道出真相,是传闻的消息,不可考究,但想来不会有假。
“最近不知道怎么的,突破皇境的消息接连传来,原来天院的那些师兄几乎都开始出关,相继突破了皇境。”
“听闻博罗亦要出关了,破境就在朝夕,可能就在这几日间。”
有人道出了一则惊人的消息,资质出众的博罗居然要落后那些人?但无论如何,能够如此迅速的突破,还是超乎想象的。
“原来的那些天院师兄一个个的突破,勾起了学府的又一次坐关狂潮。那些半皇巅峰的人杰皆都磨砺坐关,陆续也有人窥探了皇境奥秘,恐将突破不远矣。”
“学府将大兴啊,如此多的皇境如雨后春笋而出,怕是学府高层都要倍受震动,会降下诸多奖励吧。”
有人艳羡,这将是一场盛事,一位位人杰破境成皇,值得庆贺。
“诶,你们听说过那个人的消息?他是否有破境的消息传来?”唏嘘间,有人忽然小声询问旁人。
“谁?”
“秦鸿啊!那个煞神,曾让天院师兄都亡魂皆冒的家伙。传闻他福缘深厚,遭天妒忌,无法破境。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今可有验证?”
“不知道,似乎从那次与博罗争锋后,已经一年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是否亦在坐死关,没消息传回来啊。”有人疑惑。
“嘿,我看八成是没机会了,传闻多半是真。”
“当初的流言据传是从长老堂流出,是大长老不慎点透的消息,被人探听到了。故此传闻多半不假,秦鸿遭天妒的消息是真。所以,天妒英才,想要破境怕是没有机会。”
“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秦鸿和杨律,陈鹤,邢无缺等天院师兄皆有间隙,当初曾践踏过他们。此番他们破境成皇,修为更胜一筹,恐将不会放过秦鸿。若是秦鸿无法破境,怕是难以苟活了。”
有人惋叹,对秦鸿的陨落很是感慨。
“这又能怪谁,是他太霸道,一言不合就动手,做事不留余地。现在后悔,怕是来不及了。”
有人嗤讽,不以为意。
对待秦鸿,天下人皆都有不同的看法,心思复杂。
“我看恐怕未必。”
突然间,远方有人传来笑声,引起了几人的注意:“秦鸿虽然遭天妒忌,但传闻有高人为他指点明路。若能做出不同道,寻出破立法,破而后立依然有突破的可能性。”
来人一身蓝袍,卓尔不凡,发丝扎束,如同马尾一般。他走近几人面前席地而坐,和众人笑谈。
“你怎知道?”有人质疑他。
“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人嘿嘿一笑:“世间事,都没有绝对,亦没有绝路。须知柳暗花明,大抵如是。秦鸿虽然遭天妒忌,但未必就是绝路。天道无情亦有情,不会断绝掉任何生灵的一切生机的。”
“所以,对世人而言的绝路,未必就是真正的绝路,或许,在那晦暗的绝路之前,就有着一条明灭不定的生路呢?若是闯过,未必就无法逆死而生。”
那蓝袍青年笑容温和,面容淳朴,像是邻家少年郎。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九死一生,大抵如是。不过,秦鸿遭天妒忌,他未必就能够走出一条生路。就算有高人指点,其能破而后立,怕也是需要一定机缘吧?”
有人质疑蓝袍青年的看法,表示出自己的疑惑。
“他一定行的!”蓝袍青年笃定的笑道。
“为何?”周围人皆都诧异不已。
“因为他是秦鸿啊,他福缘深厚,自然倍受气运眷顾。天道即使压制不认可,但总有认可他的。”蓝袍青年如此一笑,随即拍拍屁股起身,大笑着离去。
“福缘深厚,遭天妒忌又如何?武道征途,本就是逆天而行。谁人不逆天,不上伐天道?故此,天道若压迫,破了这天又如何?”
远方传来笑声,狂放不羁,带着一种霸道绝伦之气。那熟悉的气质,熟悉的口气,让得原地众人蓦然一震,霎那恍悟。
“那是秦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