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做没有结果的事,这是丁丁一贯的原则……
……
“叁二一,开始!”
城中二楼的隐蔽厢房中,她正受着肩膀上的毒的给她的无尽痛楚,本想好好坐在凳子上,可没料到这毒越发厉害,渐渐的她全身力气也使不上来,只好愣愣摔倒痛得躺在了地上。
如若不是无可奈何,她万般不愿再同怀王有丝毫瓜葛,只是这毒发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厉害,她真怕自己有一天会毒发而亡。
眼下,保住性命才是头等大事!她要活着,活着!
竭尽力气探着头望着窗外,算一算时辰,此时应该是下朝了……
她想着,便听到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看见那人的靴子和衣裳的下摆,一瞧,便知是赵怀闻。
她不想自己在赵怀闻面前如此难堪,一只手搭上桌角,一只手撑地,硬生生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了凳子上。
赵怀闻见她脸色发白,嘴唇青紫,便知是她毒性发作,疼痛难忍,他眼神一转,将折扇展开掩面,嘴角微微一动,蹙了蹙眉。
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只听见桌上啪的一声,赵怀闻眼睛一瞥,原来是她将地契统统拿了出来,压在了手掌之下。
他未想到她如此直接,也索性摊开了说,将手中的扇子收好,微微一转身,坐在了颜若的一旁。
他眼睛望着颜若手下的地契,忍不住用折扇在她手边点了点。
她手下立马一紧,将地契牢牢摁在桌上,又伸出一只手,学着赵怀闻的模样,在桌上用两只手指轻点了两下,她此番是想告诉他,想要地契,便拿解药来换。
停了手里的动作,她恍然抬眼,眼神狠狠地瞪着赵怀闻,看得他也是心里一毛。赵怀闻对上了她的眼神,便知道了她是想要解药的意思,嘴角微微一弯,眼睛里又在盘算着什么,从腰间掏出来一个样式精秀的小瓶子,轻轻稳稳放在了桌上。
此时的她早已被毒性搅得浑身难受至极,强撑着一点意识,眼神一直停在桌上的小药瓶上,她怕赵怀闻又在解药里弄什么花样,迟迟未出手拿过来。
赵怀闻见她迟迟未动,皱了皱眉,爽快地从药瓶子里倒出来一颗黑色的药丸儿一口吞了进去。
“姑娘如此怀疑?此番可信了我?”
他说得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悠然自得。
肩膀上的疼痛已容不得她细细思考,眼见赵怀闻也吃下那瓶子里的药,颜若稍稍松了口气,此刻只好信了他,拿起小药瓶子倒出了一颗扔进了嘴里。
赵怀闻见她终于吞下那药,嘴角不自觉动了一下,一只手甩开扇子轻轻得朝自己这边扇着风,另一只便顺手从桌上将地契拿了过来。
“今天的天可真是热啊!”
赵怀闻手中的扇子还一直扇着,话音未落,就听见轰得一声,颜若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连凳子也倒翻在地。
额——额——
她说不出话,只好张开嘴巴用尽力气发出微弱的声音,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两只手牢牢抵着肚子,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额头上便布满了汗珠,顺着眼尾留下,已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她这才知自己又遭赵怀闻骗了一遭,只觉得肚子里像是雄雄的火在烧一般,烧得她仿佛置身炼狱,烧得她不见光明……
“姑娘如此大意,想必这药毒性甚强。”
赵怀闻的声音听来分明就是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往她心上扎,靠着仅剩的一点意识,她慢慢抬眼望他,眼眶通红,眼神里混着说不尽的绝望无奈和凉薄心寒,像是牢狱里上了锁的铁链一般冰冷。
赵怀闻此刻已站起身来,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颜若的身前,用他轻飘飘的低音说道:“你心里定是想问,除了地契,我究竟还想要什么?”
话毕他忽然一停,又躬着腰俯视着侧躺在地上,满脸痛苦的颜若一字一字慢慢道:“除了地契,我还想要,你,这个人!”
“你从前如何替贤王办事,如今也如何替本王做事,相信姑娘冰雪聪明,定不会耍什么花样,否则,你和你那个姐妹的性命,本王实在无法可保啊……”
说到这时,赵怀闻佯装一副无辜模样,眼神却是狠厉十足,在颜若看来,便是满满的威胁。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怀王府的人,是我的人!”
他说话的声音不知怎么忽而变得大了些,停了一会儿,又继续道:“你刚刚吃的,半个个时辰后可解。可是肩膀上的毒,你若是听话,我便定期将药给你送来,若是不听,姑娘自知后果如何……”
说话时,他利落地一个转身,将折扇紧紧握在手中,往后回头瞥了一眼。随后,他便推开门,甩了甩衣袖,走了……
“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