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裴在这场性事里几度昏迷、几度清醒,随着原炀的疯狂而浮浮沉沉,沉溺在欲海中无法自拔。
顾青裴醒过来的时候,骨头简直要散架了。昨晚的原炀太可怕了,简直不能称作人。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他每个星期固定有两次的运动,从来不会过量,因为纵欲而起不来床,简直是笑话。
他现在连翻个身都疼。
顾青裴睁开浮肿的眼皮,看了看窗外。
昨晚那极度疯狂的一夜,让他哪怕是想想都面红耳赤。他不知道是不是憋了太久,如果没有昨晚彻底的宣泄,他恐怕不会知道,他这么需要纾解。
顾青裴揉了揉眼睛,仰面躺在床上,虽然腰酸背疼,可不得不说,自从和原炀分开后,他的身体这是第一次真正得到“满足”,而对象,竟然还是原炀。
是因为年轻男人都这么带劲儿,还是因为那个人是原炀?
顾青裴不太想纠结这个问题,他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做爱,他现在唯一该考虑的,是怎么处理和原炀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
他在床上躺了半天,终于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强忍着身体的酸痛,进浴室打算冲个澡。
他刚把花洒打开,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顾青裴看着站在门口的原炀,也没闪躲,实际上也无处躲闪,他只是瞥了原炀一眼,“干什么。”
原炀心情很好,以至于顾青裴冷淡的态度在他眼里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他的目光扫过顾青裴全身,对于自己昨晚故意留下的那些性爱的痕迹,非常满意。他戏谑道:“果然只有把你干舒服了,你的嘴才会老实。”
顾青裴笑了笑,寸步不让,“看来我还得感谢原总一下,感谢你给我泄了火。”他关掉了水,伸手去拿浴巾。
原炀却先他一步拿过了浴巾,罩到了他身上,轻轻擦拭着他身上的水渍。
顾青裴的背几乎贴着原炀的前胸,他前襟全湿了,却丝毫不在意。温热的手掌隔着浴巾在顾青裴身上游移,偶尔故意碰触那些敏感的地方,让一件简单的事情变得充满了情色的味道。
顾青裴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懒得反抗,甚至配合地微微抬起手。
原炀低下头,舔着他的耳朵,“早知道你会这么安分,我应该早一点把你扒光了,你虽然年纪大了点儿,可下边儿这个洞还是紧得人牙疼。”
顾青裴轻扯嘴角,“你愿意伺候我,我笑纳就是了,我一般花钱也找不着你这样的,说起来还挺划算的。”
原炀的动作微微一滞,冰凉的声音从顾青裴头顶响起,“你在新加坡买过男人吗?”
顾青裴呵呵笑了两声,“关你什么事。”他把前额湿漉漉的头发扒到脑后,露出线条完美的侧脸,他拽过浴袍套到了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浴室。
热腾腾的早餐果然早就准备好了,时间过得太久,他几乎快要忘了,和原炀在一起的时候,他有多么地“衣食无忧”。
他坐到桌前,吃了一勺粥,滑嫩的白粥撒发着鱼肉鲜美的味道,是他以前一直很喜欢吃的鱼片粥。
刚吃了一口,他的目光就被桌上的报纸吸引了。
那是关于昨晚企业家联会的报道。
他翻开报纸看了看,大部分是歌功颂德,宣扬企业家联会八年来的发展历程,和对会员企业的多方扶持。信用社的事情却只字未提,那明明是当天晚上最大的事。
他不知道原立江在打什么算盘,也许是没到时候。
顾青裴继续往下看,猛然发现这页版面的最下角,扩出了一块儿区域,上面放了原炀和刘姿雯的照片。
标题是原家大公子和耀信证券老总的女儿出双入对,感情正浓,也许年底会订婚的消息。
顾青裴手指微微有些僵硬。
那篇报道写得非常详实,满满地都是对这对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小情侣的溢美之词,而且那些相识的细节变得神乎其神,好像那记者就盯着俩人谈恋爱似的。
原炀昨晚带刘姿雯出席,究竟是什么目的?
顾青裴虽然在刚回来的时候就从王晋口中知道了原炀的事,但是当时他们的关系还没有曝光,这是他知道的俩人头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而且是挑这样政商名流汇聚的宴会上,仅仅是为了把自己的女朋友公之于众吗?
或者,是带给他父母看的?
顾青裴心里升起一股憋闷的感觉。一边交着女朋友一边跟他上床,男人哪,大多都是这种东西。
身体的快感和原则的底线让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感到有一丝恶心。
原炀从他背后伸出手,拿过了报纸,扫了一眼那篇报道,轻笑道:“吃醋了吗?”
顾青裴面色如常,继续吃他的饭,“原炀,你长点儿自知之明好吗。”
原炀走到他对面,眸中迸射-出犀利的精光,“顾总还真是没怎么变啊,脱了裤子随便操,嘴里只知道哼哼,穿上裤子立刻变脸,这是不是证明你只适合光着身子躺在床上?”
顾青裴冷冷一笑,“原炀,昨晚是你把我拖进家门的,别说得好像我求你上我一样,上了床大家各取所需,下了床我们的关系没有半点改变,你指望我跟你睡一觉就对你百依百顺,你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原炀气乐了,“不愧是顾青裴,真没让我失望。”
顾青裴嗤笑一声,“你也没让我失望,一手牵着女朋友,一手把我往床上带,还幻想着靠你那两下蹩脚的床技制服我,你蠢得跟我想象中差别不大。”
原炀目光冰冷,“顾青裴,你这张嘴,我早晚会给你堵严实了。”
顾青裴埋头吃着饭,目光时不时地瞄到那张原炀和刘姿雯相拥而笑的照片,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俩人沉默地吃完了饭,空气中流动的气氛却并没有缓和多少。
顾青裴吃完后,问道:“我衣服呢。”
“洗衣机里。”
“借我一套衣服。”
“我还没说你能走。”
“怎么了?又要把我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