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北抬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纪凌天。
就算是靠她自己也可以轻轻松松解决程肆，而且也不会让他得逞。
可是当纪凌天赶过来，怒气冲冲甩开程肆的那一刻，她的心头忽然有了一点点暖意。
这么多年来，她刀尖舔血、如履薄冰，本以为自己一颗心修炼得钢铁一样硬，但是这一秒，居然有几分动容。
细碎的阳光洋洋洒洒落了纪凌天一身，他带着几分愠怒，冷冷看着程肆。
程肆被他甩了一个趔趄，稳住身形以后，冷声一笑，伸手抹了一把嘴角。
“纪少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纪凌天和程肆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像是两道冰棱子，溅着寒光。
程肆一边点头一边冷笑，指着顾小北道：“所以，为了一个女人，纪少你几次三番和我过不去？”
“从我家带走人不算，现在还来撞我的车，纪少这是存心想打我的脸吗！”
程家这些年在帝都的发展也很不错，除了四大家族以外，程家基本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了。
更何况，四大家族里除了纪家以外，剩下的三家早就不怎么露面了，程家这几年是铆足了劲想把纪家挤下去。
“你如果继续纠缠顾小北，我打的可就不仅仅只是你的脸了。”纪凌天声音冰冷。
“呵，她是什么人，叫纪少这么维护？”
程肆这句话，问倒了纪凌天。
盛怒之下，他的耳垂还是悄悄红了。
可是下午承认他喜欢顾小北就被顾小北给误会了，他现在无论如何不会再承认一次了。
但是又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他明明气到不想管她，但还是来了帝豪广场，而且在看见程肆纠缠她的时候，脑子一热，开着车就撞了过来。
“因为她是我妈的家庭教师。”纪凌天清清冷冷道。
后面的顾小北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程肆气得咬牙。
谁不知道纪凌天的妈妈白文静整个帝都出名的迷糊！
“纪少编理由也编得好一点，就你妈那样还用得着家庭教师吗？！”
程肆肺都要气炸了。
第一次，纪凌天把顾小北从他家带走，说是要抄她的作业。
这一次，居然连她是他妈的家庭教师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他妈的家庭教师！
“你妈的！”纪凌天一拳砸在了他脸上，“敢骂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程肆脸一歪，嘴角裂开，渗出血来。
放眼帝都，谁不是一口一个程少，一口一个肆爷地叫他，可是眼前这个纪凌天还比他小三四岁，居然敢动手！
程肆火冒三丈，右手紧紧攥成拳头，但是却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这几年，程家的确是发展迅速，也让他有了和纪凌天呛声的底气。
可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两家反目，最后被制裁、破产的那个，肯定是程家！
而纪家也只会伤一些元气而已！
他不敢！
纪凌天抓住顾小北的手腕就往回走，一把把她丢进了副驾驶里，然后倾身过去，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顾小北轻轻浅浅的呼吸落在他的耳侧，他感觉到自己的耳垂更烫了。
他抬眸，狠狠看了她一眼。
顾小北倒还是一脸无辜。
她也没让他系安全带啊？她自己又不是没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