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呼啸声引起了日军的注意,警卫员抬头一看,骇然色变,二话不说,架起几位将军就往船舱里冲!这几位可是这次登陆战最主要的指挥官,如果他们被一枚炸弹报销了,这仗就别打了!
殊不知,这样做正好害死了这几位将军。
两门三联装25毫米高射炮对着火凤凰轰炸机疯狂扫射,机炮炮弹泼水般扫过来,火力是勉强够了的,可惜命中精度不佳。也难怪,日军的高炮只有简陋的机械瞄具,至于近炸引信更是想都别想,这水平,能指望打出多好的效果?防空防空,十防九空,说的就是这帮渣渣。
钟娥驾驶着战机灵巧地作出小幅度闪避动作,躲开了一串串炮弹,高速接近目标。巨大的过载压力将她死死摁在飞行座椅上,让她呼吸困难,但她全然不在乎,眼睛瞪得老大,透过护目镜死死盯住那艘登陆舰!
高度在飞速下降,1000……800……600……400……
终于,在距离登陆舰只剩下两百米高的时候,她打肺里挤出一声怒吼:
“去死吧!!!”
电钮摁下,两枚1000公斤的铝热铝燃烧弹从挂架上滑落,两秒钟不就到结结实实地砸到了登陆舰的甲板上。
登陆舰不是航母,更不是战列舰,它的甲板是没有装甲保护的,在重磅炸弹面前跟纸糊的没有任何区别,一砸就穿。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两枚铝热剂燃烧弹投掷的高度太低,炸弹还没来得及完全摆正下坠的姿态就以六十五度角击中了甲板,虽然砸出来的窟窿足够大,但是白白消耗了宝贵的动能,没能洞穿第二层钢板。不过,如果有得选的话,日军真的宁可它一穿到底,最好钻到底舱去爆炸。
这可是铝热剂燃烧弹!
当弹体完全静止之后,半穿甲延迟引信被启动了,压电陶瓷片粉碎,相隔只有一厘米的两个电极猛然碰撞,压生三千伏的高压电,沿着只有二十多厘米长的金属导线传递到起爆雷管上,起爆雷管当即爆炸,产生的威力又引爆了导爆管。
连接在导爆管下的是一段由高能火药整体压铸成型引火柱,它产生了800度以上的高温,这样的温度破坏了弹体中央的双层绝热保护层,引发了藏身其中的金属镁条,几乎没有延迟,金属弹壳中充满了氧气。
固态镁和弹壳之间的空隙中,充斥着铝热剂,引火柱开始燃烧,在纯氧的推波助澜下,固态的铝粉和三氧化二铁粉末开始发生化学变化,铝热反应一发不可收拾地爆发出来。
平静的海面上突然爆发出明亮的光芒,就像是装满油桶的汽油仓库被扔进一根点燃的火柴或者是燃烧的打火机,不过,爆发的亮度比汽油燃烧要高上千万倍……
这一切,发生在投下炸弹不到两秒的时间内。
当炸弹重重砸在第二层船舱的甲板上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匆匆躲进舱内的板垣征四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没等他站稳,刺眼的强光袭来,他感觉不远处多了一枚太阳……也许是两枚,它们发出的强光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眼睛。紧接着,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铁水池里,难以言喻的痛苦沿着神经向大脑汇聚,这是足以让人瞬间脑死亡的剧痛!他张大嘴巴,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号,然而,他没有听到自己发出的叫声,因为在他张开嘴巴的那一瞬间,一千两百度的高温就把他的舌头,他的声带,乃至他的气管,全部炭化了。
这位位高权重的日本陆军大将没能发出哪怕一声惨叫,便生生气化在了铝热剂燃烧弹爆炸产生的恐怖高温中。与他一起气化的,是那三位师团长,还有一堆的佐官、警卫员。
铝热剂燃烧弹可不是仅仅这点威力。它在船舱内部剧烈燃烧,恐怖的高温排山倒海般扩散,速度接近音速,所到之处舰墙扭曲,舱门被掀飞,火焰横冲直撞,被它扫中的一切,不管是固体还是液体,包括人体血液和士兵水壶里的水,还有铝制的一切器物,都疯狂地燃烧起来,火焰变成了火海。
船上三千多名日军士兵和船员都被丢进了火狱之中,他们的衣服在燃烧,他们的头发在燃烧,他们的皮肤同样在燃烧,无数火人在这无边火狱之中挣扎、扭曲、呼号,凄厉的哭喊声让石人都为之落泪:
“天照大神啊,救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