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护士也不急,柔声说,“那这样吧,你想好了去护士站找我,我再给你打针。”
顾燃敷衍地点了点头。
顾母临时有事,很快也离开了医院。
走之前她千叮咛万嘱咐,完全把自家儿子当成了智障儿童。
顾燃不耐烦,直接把她轰出去了。房门一关,瞬间安静。病房只剩下苏奕和顾燃,以及正睡得安详的邻床老奶奶。
十分钟又幽幽地过去了。
顾少爷开始焦躁地抖腿,抓头发,大喘气。
也不是他矫情,天不怕地不怕他就怕打针。除了学校体检,平时生病哪会来医院啊。
苏奕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大的人了,打个针怕成这样也是醉了。
……
药水就要挂完了,苏奕按了按铃。很快护士走过来,问:“打完了?”
她点了点头,耐心配合着给她拔针的护士,早已经习以为常。
护士刚离开,苏奕感觉阳光又蓦然被挡住。光线暗了下来。
她抬头。
不知何时,顾燃已经幽幽地站在了她床边,半弯着腰看着她的手背。
他悄声问:“疼吗?”
苏奕摇摇头。
“真不疼啊?”
苏奕嗯了一声,“打个针能有多疼?”她将棉签扔掉,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洗手间。
顾燃看着她的背影,狼狈地直起身来。
真他妈丢人啊。连个女人都不如,还不直接死了算了。
一鼓作气,顾燃气势汹汹地走到护士站,扬言自己要打针了。
护士站那里有好几个小护士,顾燃站在原地踌躇了片刻,问道,“你们当中,谁技术最好啊?”
小姑娘们都很矜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