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忍不住燥热起来,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她温柔地在两人脸颊边各自吻了一口,“虫娘?玉郎?”
崔歆挣扎了一下,又闭上双眼。
他的头脑纷乱如麻,心更是跳动的厉害,他知道这是在梦里,如若不然不可能如此荒诞,可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他真的已经在意她到如此地步了吗?
“花枝?”李明珏浅笑一下,轻轻捋起季凌霄的青丝,在上面印下一吻,“只愿与君共寝到天明。”
他微微垂眸,眼尾泛起红晕。
季凌霄勾着二人倒在榻上,她的手指一捏,既优雅又迅速地扯掉两人的腰带。
李明珏肌肤滚烫,如火;崔歆肌肤温凉,如玉。
二人紧紧靠着她,便有冰火两重天之感。
修长的手指将腰带抛入湖中,红与白的腰带交织在一处,随波逐流。
春波荡,韶光漾,与君日日浪,共寝鸳鸯帐。
梦中岁月转瞬即逝,季凌霄刚刚享受一番无上舒适的欢好,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坐在龙椅上。
“陛下,两位娘娘求见。”
季凌霄蹭了蹭嘴角被咬破的伤口,低哑道:“进来吧。”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还带着两个冰雪可爱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只听一旁的公公道:“陛下,两位皇子也来了。”
不对,等等,怎么会有孩子?
啊,她是男的,他们变成了女人,可是……
季凌霄一个激灵,猛地被吓醒,她身形一晃,只觉头顶重若千斤,压着她往后倒去,她猛地抓住身边的物件儿,只听“撕拉”一声,她将自己手里拿着的团扇移了移,低头一看,她竟然将一段红绸床帐给扯破了。
却扇遮面……红绸床帐……
这是要成亲?
季凌霄垂眸,关于这具身体的情况也浮现在脑海中。这具身体说是她的身体,却又不是她的身体,这里的历史在她母亲所嫁之人那里拐了一个弯儿,她母亲没有嫁给季英,而是当了太原王氏家主的续弦,而她正是李琼昔日皇后王昭佩同父异母的妹妹王令春,也就是曾经要赐婚给信安郡王李明珏的那位王氏女。
可眼下这是在洞房里,也就是说之前催妆诗、却扇诗也都念过了,什么三拜九叩,结发之礼、合卺之礼也都行过了,她此时已然成了新妇。
她刚刚想了片刻,却蓦然听到旁边“咚”的一声响。
季凌霄移了移团扇,露出半边面容,一个乌发喜服的男人捂着额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垂下的袖摆正好遮住了他的容颜。
“这位娘子,实在抱歉,小王不能娶你,因为小王早已有心爱之人,无论多少世也不想辜负她。”
“郡王殿下……”季凌霄眸光一闪,咬着红唇娇娇柔柔地出声。
那人猛退一步,“实在是对不住娘子,小王定然会尽力补偿的。”
那人撤下袖子,正是信安郡王李明珏,他抬头望来,却不由得一愣。
季凌霄重新挡住脸,低声道:“郎君在看什么?”
李明珏忙摇头,又再次打量了她一眼,目露怀疑。
不是李明珏他动心,而是这王令春实在和季凌霄太像了,倒不如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季凌霄一手擎扇,一手握住了李明珏的手腕,手指轻轻划了划,说不出的暧昧。
李明珏盯着她的手,又看向她的眼睛。
季凌霄用团扇一挡,柔声道:“你这副样子像是要将我吃掉。”
尾音婉转,让人骨头都要酥掉了。
她刚要撤手,他却突然上前握住。
“季凌霄。”他死死盯着她,神色是说不尽的复杂。
季凌霄撤下扇子,目露疑惑,软声媚语道:“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他的手捏的更紧了一些。
“嘶——”
李明珏像是被烫伤了,立刻松了手,季凌霄倒在喜床上,目光楚楚。
李明珏上前两步仔细端详着她,越看越觉得像,不仅仅是外表,还有那种骨头里带出来的纸醉金迷、盛世风情。
季凌霄变成李神爱之时虽然也艳光四射,却不及她自己的相貌时,那股让人魂牵梦萦的风情。
“你定然是季凌霄,我不会认错的。”
季凌霄笑着用脸颊蹭了蹭金丝红绸的被子,媚眼如丝缠绕在他的身上,“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她轻吐栏息,拍了拍被子,柔声道:“洞房花烛夜,殿下可不要辜负了。”
李明珏连忙后撤几步,撇开头,神情羞涩。
他这一生唯一的快乐便是她给予的那次,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痛苦,他实在是对这个有些打怵,啊,梦里那个不算,他可能思念她太甚,才做了这样荒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