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想看到阿奴穿上龙袍,头戴冠冕坐在宝座上的样子,定然是美极了。”
……
“是吗?你真这样想?”
站在廊下观雨的崔歆转过身子,对着慧心笑了笑,继续道:“若论讨殿下的欢心,我可真是愧不敢当,这些你该像郭先生学学,殿下爱他的才,也爱他的忠心。”
坐在栏杆上的郭淮“嘿”了一声,“我这是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殿下,殿下心肠好,若说殿下最宠爱的莫过于唐先生了。”
正靠着栏杆喝酒的唐说一愣,诧异地指着自己,“我?”
“言之有理,”崔歆启唇道:“你嘴这般毒,殿下也从未怪过你,还不是很宠爱你?”
唐说被他说的心花怒放,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其实,慧心你也备受殿下信任,若不然她也不会事事都带着你了。”崔歆开解慧心,复又笑道:“我们都是太女殿下的宾客,都是要为太女殿下谋划的,在这争执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不妨好好辅佐太女殿下,才能青史留名。”
唐说叼着杯子“哼哼”了两声,双臂枕在脑后,闷声闷气道:“青史留名有什么意思,腌臜的官场……”
崔歆的是视线逡巡众人一圈,低声笑了起来:“似乎遇上了太女殿下之后,我们每个人原本要走的道路都打了个弯儿。”
“诸位若是没有遇上殿下都会在做什么?”
慧心双手合十,这副样子即便不说,众人也知道他定是要与青灯古佛相伴一辈子了。
“我啊……”郭淮扬了扬唇角,笑道:“大概还是跟着太女殿下,谁让我对殿下一见钟情呢?不论多少次都是无法改变的。”
唐说道:“我大概会远离长安,到处走走,爱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受管制,清清白白。”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崔歆身上。
崔歆捻起落在栏杆上的一片湿漉漉的黄叶,笑道:“我大概还是那个崔家嫡子,是所有世家子弟典范,然后按部就班,毫无乐趣地读书、论经、弹琴、修禅……”
郭淮立刻发出鄙夷的声音,唐说口中不客气道:“忒那厮好不要脸。”
被他们逗得,崔歆忍不住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正在这时一阵琵琶声飘来,像是游雨夜中的一尾鱼。
“这琵琶曲好哀怨。”郭淮不满蹙眉。
崔歆听了一会儿才道:“砍柴人见山中二人下棋,便观看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斧头却烂了,回到家才知道这是弹指千年,早就已经物是人非,所以此曲名为……”
天光一闪,“轰隆轰隆”的声音接踵而至,他们到底也没有听清楚,这一曲琵琶究竟是何名字。
然而,世间真就物是人非了。
“头儿,头儿,头儿!”
季凌霄猛地一个激灵,重新恢复了意识,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却觉得自己要被人给摇晃散架了。
她一巴掌呼在了罪魁祸首的脸上,怒道:“滚,别打扰本宫睡觉。”
“哎?本宫!”
耳边的声音如同打雷一般,下一把她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头朝下,被人使劲儿抖了抖。
“头儿,你可别吓我啊,你该不会是被魇住了吧!”
“咳咳——”
她都快被他摇的口吐白沫了,可是那样一双大手又十分有劲儿,她根本挣脱不开,最重要的是这双手她是半点也不熟悉。
季凌霄下意识地惊醒,睁开眼,却正与男人□□之物面对着面。
“呃……”
她刚出了一口气,那人就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立刻将她甩开,双手捂着□□一蹦三尺高。
“头头头儿!”
季凌霄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难受的脖子,突然觉察到了不对劲儿,她……好像没穿衣服?
她睁开眼,低头一看。
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她两腿间的这是什么鬼!
“头儿?”那人似乎觉察到了自家头儿的不对劲儿,便也顾不上保全自己的“清白”,快速地靠拢过去。
“你等等!”
季凌霄猛地抬头,却觉得眼前这人怎么看怎么熟悉。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啊?”那人也是一头的雾水,他挠了挠头发,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有水。
水?
季凌霄往周围一看,那正有一个大池子,上面还冒着热气,像是一处天然的温泉。
“头儿,咱们在洗澡啊。”
“洗!澡!”
“没错,您好像不小心晕了过去,我就把您给晃醒了,”他挠了挠脸颊,“您是我们的山大王白忱啊。”
白忱?白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