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佑芝挑好了人,也挑好了地界,这才与吕氏,与庄老夫人说,吕氏什么都听老夫人的,庄老夫人细细跟老太君打听了,知晓这人曾经想要定给晼然的,当下再不多说,就立刻定下来了。
聂佑芝的年岁大了,倒也容易,白家来了白夫人,亲自跟镇国公府定下了婚事,日子定在了来年的二月二,宫里的聂佑娴挺着几个月的大肚子,亲自开了东宫的库房,赏了金银如意,金银首饰若干,给妹妹添彩头。
二皇子与三皇子这回都学乖了,谁也不敢硬着来,生怕跟镇国公府也闹掰了,到时候真真接亲不成,又成了结仇。
因此,二皇子与三皇子那边,也送来不少的好东西,聂佑娴出嫁,当真是风风光光的。
晼然跟着热闹,她几个好姐妹都嫁了,她成了最后一个,她这厢按规矩,礼数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日子定的晚,却是在聂佑芝嫁后的第二年的八月里,她生辰的那一日。
其实这日子算是最近的了,概因大婚那一日,实则是晼然的及笄之日。
晼然小日子来的早,十三就来了,论理,便是不等着及笄也无碍,但窦瑾晖想要给她个好的,念着等尘埃落定了大婚,晼然不至于如同现在一般,万事小心谨慎防备着。
晼然去给聂佑芝送嫁,回来都没来得及歇上一歇,罗氏便发动了。
稳婆,乳娘是早就寻好了的,大罗氏,邵氏外加老太君来坐镇,只罗氏这胎,还是艰难。
到底是高龄产妇,晼然没生过孩子,但听着里头撕心裂肺的,六个时辰过去,还没生出来,又见稳婆都开始出来拿参片,再也忍不住,要往产房里冲。
晼然没冲进去,辅国公却是冲进去了。
辅国公从前只念着,有个他与罗氏的孩子在,便好了,他虽是个男人,但也心细,觉得出来,罗氏其实还是有心结在的,并不十成十的信了他,只念着有个孩子,就好了。
可没想到,真到了这一日,罗氏难产,他就要被逼疯了,在皇上面前,淡笑指点江山的人,这会儿趴在罗氏的产床前,拉着罗氏的手不松开,恨不能从来没有过这个孩子。
娄老夫人也跟着心焦,不住的念阿弥陀佛,最后还是老太君出面,将辅国公给撵出来,扯了大罗氏进产房。
大罗氏自己不能生,哪儿见过这架势?连窦瑾晖,都不是她瞧着生出来的,还是足了月,才抱到她跟前瞧上一眼的。
大罗氏进去直打哆嗦,罗氏是不知道大罗氏不能生,老太君是故意领了大罗氏进来,让大罗氏瞧个分明。
等大罗氏好容易回了神,又拍了她道:“还不快些给你妹妹鼓鼓劲儿,当年你生瑾晖的时候,就千难万难,险些没丢了性命去,如今也教教你妹妹,让她好生生了这一胎吧。”
如此,却是落实了,窦瑾晖是大罗氏生的,老太君就是要大罗氏与罗楚玥一样,自己都信了,这孩子是自己生的,日后,自然没人再怀疑。
大罗氏被老太君这一拍,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想起晼然来,说道:“你若不好好的,难不成让晼丫头再给你守孝嫁不得人?晼丫头若是没有个亲弟弟压着,将来怕也抬不起头来,只会被人说,是鸠占鹊巢。”
大罗氏这张嘴,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罗氏听了这话,本没了力气,这会儿却是咬了牙喊道:“把参片都拿过来!”
罗氏咬着牙,生了一天一夜,生下个儿子来,大名慕容康,只求他健健康康的。
辅国公府大摆宴席,也不论是哪一派的,尽数都请了来。
二皇子与三皇子斗了近两年,无所不用其极,已经是秋后的蚂蚱,再也蹦不起来了。
这时候,太子的东宫却是大门常打开,因着聂佑娴生下个小太孙来,成为了宫里的头一份。
太子似是一下子身子骨就好利索了,每天精气十足的,这时候,二皇子与三皇子再想斗,那也是斗不起来了,两人屁股后头一堆烂摊子,每日都打扫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