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什么意思?”聂佑娴气鼓鼓的,名声于女子来说,多么的重要,若这话传扬出去,以后谁还敢与她说话?再严重些,她连嫁人都不必了,天煞孤星,谁敢招惹?
聂佑娴气冲冲的冲着晼然而去,却见窗下的晼然,鼻尖渗出一点点细密的汗珠,亮晶晶的,正在努力的写着字帖,夕阳下的晼然,穿着浅碧色襦裙,整个人清爽的像是荷塘里的荷叶仙子,鼻尖上的汗珠,则如同露珠一般晶莹。
聂佑娴抿了抿唇,又转了回来,问夏茉儿道:“那些话,是晼然亲口与你说的吗?”
夏茉儿拽着聂佑娴道:“不是晼然亲口说的,你别去找她麻烦,你我是知道她是什么人的,她便是这般说,也没有旁的意思,不过是希望我们大家都与你好好在一处罢了,你别多想。”
“不是晼然说的,那是谁与你说的?”聂佑娴想起了那次她扯坏晼然宣纸的事情,突然觉得不可能,即便自己这阵子因为大哥的事情,与晼然之间没有那么亲密,晼然也不可能编造这样的谣言。
“是……是佑芝与我说的。”夏茉儿垂下头去:“你别恼,我原是想要告诉你,我是不会介意那些话,才与你说的,你若是因为这个,与晼然生份了,那我……我成什么了?我母亲早就说,要我护着晼然些的。”
聂佑娴冷哼了一声,拽着夏茉儿就去找聂佑芝,一边走,一边说道:“必定是佑芝骗你的,晼然连与我说话的空闲都没有,怎么可能与佑芝说话?她分明就是胡说八道的,自己想要造我的谣言,却要诬赖到晼妹妹头上,看我不撕裂了她的嘴!”
聂佑芝正与慕容蝶在后面湖心的亭子里说笑,就见聂佑娴与夏茉儿齐齐从廊上而来。
“聂佑芝,你给我说明白,谁是天煞孤星?你故意这样说的是不是,就不愿意我有朋友,巴不得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是不是?谁告诉你,我与大哥生份了,与祖母生分了?你自己说也就罢了,竟然说,是晼妹妹说的,你还有没有良心?晼妹妹现在连家都没有了,你还在背后诋毁她的名声!我要告诉祖母,给你请家法!”
聂佑娴从来不喜欢聂佑芝,听到这样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推搡起聂佑芝来,聂佑芝听到请家法,就已经吓得一哆嗦。
她是现在的镇国公夫人所出,庄老夫人一向护着聂佑娴些,若这件事情闹到庄老夫人那儿去,她怕是真要被家法责罚,从前年纪小也就罢了,现在这么大了,若是被家法责罚,以后慕容蝶怎么可能还与她一起玩?
“没有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你冤枉我!”聂佑芝从小被聂佑娴打压,但她也是嫡出,多少有自己的脾气在。
一起进学的五个人,没人喜欢跟她玩,若不是聂佑娴不理慕容蝶了,慕容蝶也不会理会她,好容易她能有个朋友,又被聂佑娴当着慕容蝶的面责骂,当即脸上挂不住,与聂佑娴推搡起来。
湖心亭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彩虹几个丫鬟也是跟着的,在一旁劝起架来,人多,亭子小,闹起来谁也拦不住,只听“噗通”一声,有人落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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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庄老夫人脸色很不好看,将拐杖戳在脚踏上,咚咚作响。
聂佑芝唯唯诺诺的,抿唇道:“祖母,我不是有意的,大姐姐她一过来就骂我,说我在背后说她是天煞孤星,可那话不是我说的,是董四姑娘说的,跟我没关系,再说,是大姐姐先推我的,我才推搡起来,而且也不是我推大姐姐入水的,当时人多,我也不知道是谁。”
晼然坐在暖阁里,看向一旁的彩虹,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听着,还与我有关系?”
晼然完全不知道,正写着字呢,外面就闹起来,等她出去,就见着彩虹半拉半抱的拖聂佑娴上岸。
彩虹也没想到,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又见自家大姑娘在床榻上躺着,有气无力的模样,便将夏茉儿与聂佑娴的话,重复了一遍。
晼然绕了绕,整理了下,便知道自己这是被黑了,真是好端端的上个小学,也能被小学生给黑了,她有这么面目可憎?
晼然爬到架子床里,把聂佑娴的罗袜脱了,用力按揉聂佑娴的太冲穴,把聂佑娴一下子就给捏起来了:“哎呀,疼死了,你做什么又捏我?”
“你肝火太旺,我帮你疏通疏通。”晼然盘腿在架子床里坐了,嘟囔道:“好容易能夸你一次,聪明了,不相信是我在背后说你坏话。”
“那是。”聂佑娴有些得意的说道:“你怎么可能跟佑芝说话?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
晼然没好气的瞪了聂佑娴一眼:“芝姐姐那么怕你祖母,怎么可能在背后造谣?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