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震宗到太子身边伴读, 也不足月余,他今日来, 是要给晼然撑腰的,没想到太子知晓了, 也要与他同来, 可这同来, 就出了事儿……
“太子殿下, 表妹顽劣, 冲撞太子, 还请太子殿下念她年纪尚小……”
罗震宗没说完, 就被一旁跪着的慕容智附和道:“太子殿下,董四姑娘不过八岁,便出落的如同观音座下的童女一般,若是打杀了,岂不可惜?”
慕容智说完,色眯眯的看了晼然一眼,让人恶心的厉害:“还请太子殿下看在辅国公府的面上,饶过董四姑娘这一回。”
聂佑娴也吓得不轻,手放在身侧直哆嗦,还是强撑着气力,替晼然说道:“太子殿下,方才是臣女要追晼妹妹,晼妹妹才会不小心冲撞了太子,若论有罪,臣女也有罪。”
晼然暗暗的捏了捏聂佑娴,这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好吗,一不小心是要丢了性命的。
“董四姑娘,晼妹妹?”太子殿下终于开口了,声音微凉:“抬起头来,让孤看看。”
晼然咬着唇,抬起头来,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岂料太子却是微微一笑,笑容一绽即收,像极了窦瑾晖的模样,道:“到孤这里来。”
晼然鬼使神差的,没那么害怕,爬起来,跟过去,就听太子温暖的说道:“孤刚害你流了鼻血,这个玉牌,就当做是补偿吧。”
恩……嗯?
晼然瞪圆了杏眸,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太子笑容温和,手里垂着一个淡青色的翡翠玉牌,正中央有一缕青色,如同泉水一般,在玉牌内流淌,上面雕刻着一尾小鱼,活灵活现的。
罗震宗生怕太子反悔一样,连忙拽着晼然跪下磕头:“晼然,快,谢恩。”
晼然跟随众人,稀里糊涂的谢了恩,直到太子殿下走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反转也太……
聂佑娴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上都是灰尘,拍了拍胸口,将胸口的银红色短儒都弄脏了:“可吓死我了。”
夏茉儿也吓得不轻,但到底大一些,坐在鼓凳上,灌了一口茶道:“晼妹妹真是吉人天相,我……我听我父亲说过,太子殿下因为久病不愈的缘故,脾气算不得多好,前阵子因为茶水烫了些,就杖毙了一个小宫女呢,我还以为……以为……”
晼然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了,看着手心里的玉牌,直愣神。
聂佑芝则抿着唇说道:“这个玉牌,是太子殿下给的,那晼妹妹以后,是不是多了块免死金牌?”
“不是,是多了一个尚方宝剑。”聂佑娴道:“太子殿下刚刚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吗?见玉牌就等于见到了东宫的人。”
“晼妹妹真是好福气。”慕容蝶站起身来,掩盖了眼底的怨气。
聂佑娴听了这话,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我祖母说过的,好人有好报,晼妹妹心肠好,跟蝶姐姐不同。”
慕容蝶垂下头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声音淡淡的:“娴妹妹,你我一道进学两年多,我是将你当做亲妹妹一般看待的……”
聂佑娴如今哪里还肯听慕容蝶的鬼话,笑着问道:“那蝶姐姐巴巴的去前院伺候太子殿下,可得了玉牌?”
慕容蝶本就因为这个堵心着,她一路随着太子过来,也没有得到太子的只言片语,还以为太子就是那般冰冷的,哪成想晼然冲撞了太子,还得了东宫的玉牌,再看太子对晼然绽放出那般温柔的笑意,慕容蝶就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董晼然,这些都该是属于她的,她的!
“娴妹妹对我有误会,多说多错,总归日久见人心,娴妹妹早晚会明白的。”慕容蝶一副被冤枉了的架势,委委屈屈的说道:“我吩咐人去安排午膳,几位妹妹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