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聂佑娴都会让彩虹打听董府的消息, 什么董伟德被下了大牢,什么林姨娘的孩子没保住, 什么董老夫人一病不起的消息,几乎每日都有一个重磅。
但这都没有皇上的圣旨,让晼然更惊奇。
“县主?”晼然不可置信的看着聂佑娴。
聂佑娴连连点头, 喜滋滋的说道:“你母亲被皇上特封了县主,而且你也不用去大名府了,你外祖一家, 都要搬到京城来呢, 皇上赏了靖宁侯府宅子,与我们镇国公府只隔了一条街,听说那宅子从前是个郡王府,一直打理的很好, 可漂亮了。”
晼然越听越迷糊, 即便董伟德从前是正三品,董家也从未与皇上扯上关系, 怎么突然间,罗氏就成了县主?还有, 靖宁侯府在大名府待得好好的, 怎么就要入京了呢?
“我去问问。”晼然迈着小短腿, 巴巴的跑到罗氏与张老太君的院子。
如今在镇国公府里, 张老太君与罗氏住在同一个院子, 晼然则因为聂佑娴的强烈要求, 一直与聂佑娴同吃同住。
“四姑娘, 老太君正与夫人说话。”紫烟迎上来,面上带着甜甜的笑意,自罗氏和离后,紫韵与紫烟也不再如从前一样,每日里怏怏不乐的了。
“恩。”晼然继续上前,倒也没人拦她,晼然现下给罗氏按摩,显示出非凡的本事,张老太君早已经撂了话,让她们不要将晼然当成小孩子来看。
晼然才撩开银红细布帘子,就听罗氏问道:“这县主之位,是母亲一早就为女儿求来的吧?”
张老太君漫不经心的说道:“胡说,皇上的圣旨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求来的?”
“母亲还骗我?刘太医是母亲的心腹,刘太医又是诊治太子的,我便觉得奇怪,为何我和离之后,母亲不曾说,要离开京城的话,原来母亲早就知晓,父亲与大哥是要入京的。”
罗氏微嗔道:“母亲怎么早不与我说,倒瞧着我忙来忙去的,收拾东西,生怕不好带回大名府。”
张老太君没好气的说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皇家的事情,没有旨意之前,是你我能随意说了的?”
罗氏也觉得有理,声音低沉了些道:“那……靖宁侯府这是要站太子这一边了?我听说,太子的身子……”
张老太君轻咳了一声,说道:“靖宁侯府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要咱们靖宁侯府忠心谁,咱们就忠心谁,至于太子的病,若真的犹如坊间传的那样严重,怕皇上也不会立他为太子了,怕与你的情况,差不太多。”
罗氏明白过来,遂不再多言。お筷尐誩兌
“晼丫头!”张老太君声音洪亮的喊了声,晼然听壁脚被发现,特别狗腿的走了进去,笑眯眯道:“外祖母,我不是有心偷听的。”
张老太君作势瞪了她一眼,伸出手去:“走,跟外祖母去瞧瞧宅子,趁着你舅舅他们还没来,你先去挑个好院子。”
晼然跟随张老太君上了马车,皇上赐下来的宅子,的确离着镇国公府不远,且宅子极大,晼然现在才明白,为何古代会有软轿这个东西,真的是逛自家的院子,都要坐个软轿,不然很难穿着软底绣鞋走那么远。
晼然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的跟在张老太君身后,连逛了五六个院子之后,再也走不动了,就挑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小的院子,许是自小生活在孤儿院的缘故,晼然有些没有安全感,喜欢小院子,小房间。
张老太君觉着不好,但也不强求,只嫌弃先前那个冷雪院名字太清冷,大手一挥,吩咐人改成昭阳院。昭阳院旁边的院子大一些,名为馨怡居,张老太君做主,替罗氏选了,而张老太君则定了正院后头的院子,名为沉元堂的,吩咐人,按照老侯爷喜欢的样子布置。
昭阳院布置的很好,有花有草,小小的三间房,左边做了寝室,右边是书房,中间的厅,用雕花隔扇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明间待客用的,后面是个小花厅,直通后院,摆了个膳桌。
张老太君与晼然在昭阳院歇一会儿,才落座,抿了两口茶汤,就见安嬷嬷走了进来,低声说道:“老太君,人到了。”
“恩,请进来吧。”张老太君冲着晼然努了努嘴道:“你去东梢间,把这些个院子名写下来,拿回去好让人重新做了牌匾,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