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熠渊仔细打量着整个房间,还是没有人!
心下猛地一颤!他很清楚,小初不是个一声不吭就擅自离开的人,她突然不见了,肯定事出有因!
忽然,宁熠渊目色一凝!
将怀里抱着的玩意儿往桌上一放,大步朝窗边走去,这里竟然有着些许白色细粉,宁熠渊拿手指稍稍捻了一些,在鼻尖轻嗅,脸色蓦然大变!
该死!这是最新型的迷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还多亏了宁熠渊脚程快,要是他再晚个十来分钟,怕是连这些细粉也自动湮灭,也正是因为它使用后会自动消除,毫无痕迹,黑衣人才会自顾自地离开,没有收拾处理后续,留下了些许痕迹。
而此刻,宁熠渊已经想清楚了,眸色狠狠一沉!
小初一定是被人给带走了!
“嘎吱”地一声,窗户轻轻地被推开。
“嘘嘘——小声一点儿,”左霖压低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八卦和好奇,“也不知道老大他们这会儿走到哪一步了?”
就在刚才,他们在街上意外遇到自家老大,结果发现他竟然一脸傻笑地买了一大堆儿没用的玩意儿,不用想,这肯定是用来讨好墨初的,好奇之下,他们立刻就尾随着老大,跟了过来。
只是这会儿透过窗缝儿一看,却惊讶地发现怎么只有老大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墨初却不见了踪迹,怎么回事?难道墨初先离开了?
“进来!”忽然,宁熠渊厉声喝道!他没有转头,那低垂着的面色简直沉得骇人!
糟糕,被发现了!左霖和仲温对视一眼,两人嘴角一垮,齐齐站起身来,朝房间里走去。
“那个,老大,我们就是随便看看,没别的意思,你别——哎,你拉我衣服干嘛?”左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准备替自己开脱几句,倒是仲温明显察觉到气氛的异样,狠狠扯了扯他的衣袖。
“给我查!”宁熠渊猛地站起身来,眼神带着嗜血的光芒,“给我一五一十地查清楚,究竟是谁带走了墨初!”
一听这话,左霖和仲温的面色才不由得一变。
什么意思?墨初被别人带走了?
“还不快去!”宁熠渊微微侧头,几个字几乎是从咬着的牙齿缝里钻出来的。
这幅嗜血的模样看得仲温和左霖都有些心惊,跟着宁熠渊这么长时间,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老大这幅模样,也不敢再耽搁,立刻转身安排下去。
于是,三区军队里,一队又一队军人整装待发,从各个地方出发,以地毯式搜索的方式进行寻人。
左霖也将三区所有监控器的视频都调了出来,一一排查,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最后却一无所获。
不敢和面色阴沉的老大说话,左霖只能朝一旁的仲温摇了摇头,面色带上几分沮丧,“我猜带走墨初的人应该是个熟手,对于三区的监控摄像非常熟悉,故意避开了这些位置,没留下一点线索。”
“对了,那迷药呢?”左霖忽然眼神一亮,说不定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仲温也无奈地摇摇头。
黑市里这东西算得上畅销货,根本没有人会记录购买者的信息,再说了,这东西只要一转手,之后的去路就是千头万绪,根本无从查起。
闻言,宁熠渊的脸色越发低沉得可怕!像是平静下的岩浆,只要掀开表面那一层淡漠,炽热的岩溶瞬间就会喷薄而出,杀伤力大得惊人!
就在这时,宁熠渊的终端忽然有了动静。
“报告!a队搜寻1街,没有任何发现。”
“报告!b队搜寻2街,没有任何发现。”
“报告!c队······”
听着下属一声声汇报,宁熠渊原本就阴沉的眸光简直阴骛得快滴出水来!
到底是谁?紧紧地握拳,宁熠渊这会儿简直是目眦俱裂,心头的恐慌和愤怒达到了平生的最高点!如果让他找到罪魁祸首,他一定要把这人挫骨扬灰!
这么多戒备森严的军队进进出出,街上又有这么多人,民众可都不是瞎子,自然不会看不见,心头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埋怨,明明是浪漫动人的伴侣节,却因为这事蒙上一层淡淡的阴霾。
这番不小的动静自然也传到了上头。
宁老爷子是第一个有反应的,视讯直接打到了宁熠渊的终端上。
才刚刚接通,宁老爷子的怒吼声就传了出来,“宁熠渊,你是疯了吗?”
那双满是皱纹却依旧清明的双眸死死瞪着宁熠渊,大掌狠狠地拍着桌子,借此发泄出他内心的愤怒,“军队是能够私自调用的吗?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个元帅的位置坐得太稳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宁熠渊站在这个位置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嫉妒。
多的是人想要把他从上面给扯下来,只要宁熠渊有一丝一毫的错漏被人抓住了,就是攻讦他最好的利器!
面对宁老爷子的怒气,宁熠渊却一言不发。
“怎么,现在我老头子的话,都使唤不动你了吗?现在,立刻给我收手!”瞧见宁熠渊沉默的样子,宁老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宁熠渊才刚刚解决了十二区的病疫,这会儿正是被人紧紧盯着的时候,不好好低调行事,竟然还这般大张旗鼓地调用军队,这不是自个儿地把把柄往别人手上送吗?
不愧是军人出身,宁老爷子足足吼了十来分钟,都不带换气儿的,直到旁边送来一杯水,才算停了下来。
“墨初被人抓走了,我要找她!”宁熠渊这会儿才抬起头,目色猩红,脸色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和狠厉,“至于其他的事,我暂时顾不了这么多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不顾宁老爷子还没说完的话,宁熠渊抬手将视讯给关了。
直到现在,距离墨初消失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夜色越来越深,沉得就像一团黑墨,浓烈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