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菩空老祖，和重明以及盘阳老祖冷冷对峙。
我拉了拉菩空老祖，示意他若是有机会，我们赶紧走掉。
可菩空老祖冲我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重明，“上尊，你刚才说的没错，我的性命还有位子都是你给的。这件事迟早得有个了断，我自认自己做的没错，所以我不会躲避。”
菩空老祖不肯走，他要做个了断。
“上尊，既然菩空已经认罪了，您就做个了断吧。”菩空老祖和上尊闹翻，盘阳老祖眼里都是按捺不住的欣喜，他赶紧催促重明，“现在阴阳两界一团糟，诸事繁多，还是早早处理了好。”
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后来一直没有吭声的峻猁看不下去了，张嘴讥讽道：“盘阳老儿，看你的样子，哪儿有阴间老祖的至尊大度。要我说，上尊要是眼还没瞎，应该及早把你处理了才对。”
盘阳老祖阴沉看了峻猁一眼，眼里都是杀意。
重明终于开口了，却是对我说的，“锋子，你把生死薄给我。”
我皱了皱眉头，心底有些烦躁，“重明，我刚才就说过了，我不是你的手下，不用按照你的吩咐行事。你明明长了一双眼睛，却跟瞎的差不多，纵容盘阳为非作歹，我绝对不会把生死薄给你的！”
重明瞬间沉默。
沉默了片刻之后，重明抬眸看向我，淡淡说道：“锋子，难道你忘记跟我签的契约？”
我愣住。
愣了片刻之后，一股恼恨急速从我心底升起，然后泛滥，我死死盯着重明，一字一顿咬出了一句话，“重明，你用我签的东西来要挟我交出生死薄？”
我没有忘记，重明告诉我，若是违背约定的后果。
重明沉默了片刻，然后抬眸看向我，淡淡说道：“你要觉得是的话，那就是吧。”
我脑子中轰的一声，身子猛然颤抖，脚下一个踉跄，死死盯着重明，颤声问道：“重明，这件事是不是你早就预谋好的？在你跟我签订那东西的时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重明沉默。
我直接把它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菩空老祖不知道我到底跟重明签订了什么东西，他见我神色不对，担忧看看我，用眼神询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可我心里乱的跟一团麻一样，没有丝毫头绪。
虽然重明没有说明白，但我知道，他说的最重要的东西或者人，八成和石晓楠有关系。尤其是在盘阳老祖用蛊心术时，我再次看到石晓楠，那种直觉就更加强烈。
一边是石晓楠，一边是生死薄，这就是重明给我的难题。
我该如何抉择？
“重明，你知道晓楠的下落吗？”稍微顿了顿，我终于开口问重明。
“怎么？”重明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脸上带了疑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了？”
我一颗心瞬间就放回了肚子里。
只要我先于重明找到石晓楠，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大伯，咱们走！”我很快就有了抉择，拉着菩空老祖飞快后退了几步，又用眼神示意了峻猁一下，飞快召唤出了金龙，一闪身上了金龙，扬声冲菩空老祖和峻猁喊道：“快上来！”
本想着重明能秉公办事，但它能用石晓楠来威胁我，只怕根本难以秉公办事了，菩空老祖若是留下来，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菩空老祖没有动。
“大伯，你快上来！”看到菩空老祖没有动，我有些着急，直接驱动金龙飞到了菩空老祖身边，伸手就去拽菩空老祖。
峻猁眼疾手快，在我闪身上了金龙后背之后，它立刻也闪身飘了上来，然后也冲菩空老祖吼道：“老祖，你还是上来吧，盘阳老儿没有打算放过你，这上尊我看也不咋地，肯定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留下来，那就是死路一条！”
峻猁说的话，再直白不过！
菩空老祖终于开口了，却是对着重明说的，声音带了哀求，“上尊，虽说你给了我性命，但千百年来，我一直唯命是从，处处不敢违背。希望你能看在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儿上，放过锋子一马，我愿以性命相偿。”
重明眼里现出冷凝来，“菩空，你这是要逼着我要了你的命？”
菩空老祖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直接转过身，照着我胯下的金龙就推了一掌。
金龙忽然受惊，一声长啸，瞬间朝远处飞腾而去！
“菩空，你竟然敢放申东锋离开，你可知罪！”就在金龙飘忽带着我和峻猁离开的时候，我还隐隐听到了盘阳老祖震怒的声音，“上尊，菩空执意跟您作对，还把申东锋以及生死薄放走，您不用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