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地站了一站,终于还是一步步的退了回来。凤楼点头:“这才像话。”拍拍床沿,“坐下。”
月唤才一坐下,即被他猛地扑倒,他翻身而上,将她裹在身下,攥住她的两根手腕腕,苦恼道:“妹妹,你为什么这样任性,总是不听我的话,总是要使我难过,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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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家表姨对着一堆崇明土产发起了愁,东西都是好的,正宗崇明土物,扔了可惜,却又不能吃,不给人家看病,吃人家的东西算什么,更不用提,还是兰妃那死丫头带来的人。
表姨发了一会儿愁,干脆回房间看电视去了,电视看累了,往床上一歪,两个小时的小觉眯好,时间到了中午,差不多该起来做中饭了。爬起来一看,老爷子正在厨房间放水洗菜,过去一瞧,洗的是马兰头。
老爷子喜滋滋道:“中午有马兰头拌香干吃了,家里黄酒没有了,等会去买瓶回来……这个马兰头老赞额,是野物,我一闻味道就知道,小辰光,我和阿姐天天去田头挖的……”
“野物,野物,天天就晓得野物!”表姨没好气道,“菜是哪里来的知道吗?是兰妃那个死丫头叫人送来的!”
老爷子一惊:“不是你买的吗?兰妃又是谁?”
“唉,记性也不行了,真是!”表姨扯开嗓门说,“兰妃不就是嬢嬢——你阿姐的外孙女么,忘记啦?”
老爷子把洗菜筐往水槽里一丢,说:“那是不能吃,拿去丢了!”
“得,丢就丢。”老爷子一声令下,表姨拎上东西出门去丢。门一开,脚一迈,差点踩到一个人。门外地上,坐着个人,是送东西来的小姑娘。小姑娘背靠着门睡着了,嘴巴半张着,帆布包抱在怀里,包上摊了两本书,上面一本是《初级会计实务》。
表姨门一拉开,小姑娘失去倚靠,差点儿躺倒在地板上,也就醒了。表姨连拍心口,口中连连说:“作孽作孽!”不知道是说坐在她家门口睡着的小姑娘,还是说被小姑娘吓了一跳的自己。
第249章 249
家里黄酒没有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亲自出去买, 走到门口时,觑着一双老眼, 对着五月看了看:“你这孩子是谁呀?不是昨天和兰妃一起来的么,她又派你来气我了?”
小姑娘忙说:“我姓钟,叫五月。我不是兰妃派来气你的, 我是自己来的。”
“你说什么, 我听不见。”
五月堵在门口,大声说:“我来也不是为了气您,我是想找您帮忙。我家有个病人, 出了事故,腿受了伤,关节不好,现在每天敷膏药, 也做理疗,但总根治不了。我把片子都带来了,请您帮忙看一眼, 行不行?”
“我听不见,一句也听不见。”老爷子摆手, 跟赶苍蝇似的,“去, 去。”抬脚就走。
五月急忙把膏药取出来,递到他面前去:“老先生,就看一眼, 就帮忙看一眼好了。每天敷这个,为什么好不了呢?对了,还有病历和每天敷的膏药。”手忙脚乱地去信封里拿出来给老人家看。
老爷子眼睛看也不看她,鼻子却动了一动:“刘寄奴,伸筋草,透骨草,鸡血藤,怀牛膝……药没错,都是治关节老寒腿的。”说着话,走远了。
五月跟在后面追问:“既然用药没错,为什么总好转不了?”
“好转不了就接着治,治好为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能听见了。
“可是每天住在医院里,治了很久了……”
“你以为关节病是感冒发烧呢?说治好就能治好了?”
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来,五月就换了个问法:“老先生,如果是您的话,您也会开这样的方子吗?”
“不会。”说完,还打从鼻子眼儿里笑了一声出来。
五月先是一呆,更加发急起来,都快要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啊!不是说这些药都对的吗!”
“为什么?”老爷子驻足,眼珠子转一转,狡黠一笑,“我为什么要同你说?去,去,讨厌。”这回是赶邻居家拦路的小哈巴狗。
再下一周的周六。五月早上五点起来,就跑到厨房里开火煮饭菜,做好给室友的两顿饭,又做了给泽居晋的一顿饭,最后才是自己的早饭,饭吃好,洗了碗筷,留下还在熟睡的猫和狗,出门去了。
特需病房里,泽居晋早上七点准时醒来,才睁开眼睛,就看见五月在床头坐着,正捧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泽居晋诧异:“这么早?有事情吗?”
五月笑嘻嘻的:“今天下午有事情,晚上要晚点过来,特地过来和你说一声。哦,对了,给你带了本书来,我刚看完,借给你也看看。”把那本《消失的地平线》从包里取出来给他。
泽居晋没伸手接,也没出声。
“是不是不喜欢这本?幸好我还有,本来是打算自己带在路上看的,算了,都借给你好了。”从包里又掏出一本《海底两万里》出来。
泽居晋看着她,笑了一笑:“是不是把到我这里来当成任务了?不论怎样,一天必定要呆够两个小时,否则就是失职?”
她捧着脸,笑着说:“是啊,每天必须来坐够两个小时才可以。”
“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不用亲自跑来说,而且,周末是你自己的时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必这么累。”
说到累,五月就伸了个懒腰,拍了拍嘴巴:“我睡一会儿啊,八点钟请叫醒我,谢谢。”往床头一趴,睡了。
泽居晋伸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在这里,我怎么下床?”
她闭着眼睛,往旁边挪了挪。泽居晋伸手推她,她再挪一挪。
八点钟,她醒来,口水擦一擦,看了看手机时间:“泽居桑,我走啦,晚上再来,别太想我。”扮了个鬼脸,一阵风似的跑了。
出租车乘到浦东花店,老板娘一家子的车子已经等着了。她下了出租车,上了老板娘一家的东菱小货车。老板和女儿齐声说:“崇明人民欢迎你!”
老板娘开玩笑说:“她恐怕我忘事,交代的事情给她办不好,亲自押着我回去办事呢。”
她笑着解释:“不是,你们一般星期天才回来,我东西要急用,所以只能自己过去拿。”
老板发车,一路向崇明岛开去。路上,老板娘说:“你东西是要送到苏州去对不对?路上怎么走?都是活物,火车只怕上不去吧?坐客车只怕也不方便。”
五月说:“到时再想办法。”大不了再请林兰妃送她去苏州一趟。
上午十一点,车子开到老板崇明岛老家,下车后,在老板家吃了一顿中饭。饭后,老板娘派老板去稻田里捉泥鳅。老板拿上鳅袋,跑去稻田,放好鳅袋,撒上饵料、草叶等,才忙活好,五月看见他们家后有水塘,又请他帮忙去钓甲鱼。老板好说话的很,果然跑回家,拿上钓甲鱼的长柄钩,用鸡肠子做饵料,去水塘找甲鱼洞去了。
老板被支使的团团转,五月自己也没闲着,跑去厨房里找出挖野菜的小铲子,擦拳磨掌的,准备去田地里挖野菜。老板娘哈哈笑:“现在都五月份了,野菜都老了。泥鳅甲鱼就够了,明天走时我再给你捉两只鸡!屋后还有樱桃,你也摘点去,这份大礼,就是去天王老子家都够了!”
五月铲子一丢,准备去帮老板捉甲鱼,老板娘又笑:“甲鱼白天不出来,现在去放钩子,明早才能去收。泥鳅也得傍晚收网,现在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