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梦忱的话,宋晚致又瞅了一眼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白色狐狸团子一眼,点了点头:“好名字。”
好名字?!
小狐狸顿时将自己的眼睛从大尾巴下露出来,哼唧一声表示不满。
这还算好名字?!爷活了几百年怎么还是“小”?还是小白?!
宋晚致又问:“这只小狐狸哪里来的?”
苏梦忱道:“山里面捡来的。”
宋晚致笑笑:“很可爱。”
她看着小白,眼神专注,清澈宛如稚女,整个人笼在灯火里,像是要化为一阵烟雾。
窗外的风雪忽骤,急急掠来,寂静里只听到满世的雪花飘落的声响,簌簌的。
而此时,门突然“吱”的一声被冷风吹开,漫天大雪滚滚袭来,宋晚致的衣服被吹得一卷,而后,却突然觉得冷风一静,衣袖从脸上滑落,却见男子挡在她面前,然后走到那门前,将门关上,然后用旁边的木杆撑住。
宋晚致心里莫名的感觉到一份暖意。
苏梦忱转身,道:“时间不久了,姑娘先休息,明日想来雪就停了,那时在下再送姑娘下山,如何?”
宋晚致也不推辞,微微点头,刚想说话,却见男子转身进入后房,然后将火炉搬入那间有床的房间,道:“晚上冷。”
宋晚致含笑道:“多谢。”
苏梦忱淡淡点了点头,便走出去,出去的时候轻轻的将竹帘放下,无声的退去。
宋晚致听到他的脚步声,似乎又到了椅子旁坐下。
宋晚致转头打量着这张竹床,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如何在这山上生活这么久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隐约觉得他身上有种让她说不出的感觉,以为这人未必是农夫,或许只是偶然间到了山间的,但是刚才的时候那般熟练的煮饭,又岂是三两天可以学会的?而刚才在灯下,她看到他的手指,虽然修长如青竹一般,但是手上确实有一层薄茧,并非拿兵器所致,而是常年劳作而留下的。
宋晚致一再确认,方才觉得这人或许是真的农夫,或许家族常年再次隐居,过得是采菊东南下般的悠闲生活,不和俗世之人来往,方才有这般的气韵罢了。
宋晚致躺在青竹床上,只闻到淡淡的寒香,仿佛雨中青竹一般的气息,深远而静谧。
有一种安然的情绪猝然升起。
宋晚致闭上眼,仿佛梦里也带了寒潭冷香,深入骨子里。
等到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宋晚致掀开帘子,便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小粥。
门开着。
外面银装素裹,雾气丛生,她走出屋外,却见旁边的墙上架了一个木梯,她又向外走了几步,抬起头来,却看见男子站在屋顶上,正在将堆积的雪一点点的推下来。
大概是昨夜雪大,这般堆积,害怕小屋子不堪负重。
苏梦忱见了她,道:“粥熬好了,应该差不多,凉了便不好了。”
宋晚致点了点头:“公子你也下来吃吧。”
苏梦忱看了看她。
这是什么感觉呢?有人在叫他吃饭,过去的人生,是否有过这样的场景?
暖暖的小粥进入味蕾,仿佛每分每寸都是温暖,暖的叫人忘却了所有的寒冷。
宋晚致捧着碗,吃了两大碗方才停下来,只觉得口齿留香,说不出的好滋味。
吃了饭,苏梦忱便收拾着将宋晚致带下山去,虽然大雪封路,但是苏梦忱却仍然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找到了一条小道,小白跟在后面,和雪是一样的颜色,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