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风浪,意味着清洗,意味着消耗。
清洗掉的那些人,或许有些的确是逆反,但更多的或许是曾经朝中的中流砥柱。
而消耗,则消耗的是国力。
萧珊在坐稳了皇位之后发现,西秦已经武无人能带兵遣将,文无人治国理事,剩下的,只是一个空空的花架子而已。
那个时候,是萧胥帮着他,一点一点地重新构筑能人志士。
那个时候,也是萧胥,帮着他带兵四处平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萧珊是因为有了萧胥的帮忙,才能坐稳了西秦的帝位。
但有些忌惮是天生的,并不会因为感情这样全心全意的帮助而消失——若以西秦的皇室正统来算,一直到文帝,萧胥才是应当做皇帝的那一个。
宣帝从景帝手中继承了皇位,而景帝却是从自己的弟弟文帝那里窃取了皇位,非常不巧的是,萧胥是文帝的嫡幼子。
在萧胥无权无势的时候,这些萧珊都可以忽略不计。
在萧胥已经手握大权的时候,萧珊不可能视而不见。
既然有了忌惮和猜疑,就有了之后的种种手段。
在萧胥带着西秦军大败天齐之后,萧珊却认为萧胥里通外敌,然后把他投入了天牢。
这个外敌,便是赵淑了。
“殿下不高兴?”眼看着要走到公主府门口了,谢燕春终于憋不住问道。
赵淑回过神来,看了谢燕春一眼,道:“没什么,就只是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萧胥?”谢燕春试探着问。
赵淑垂眸思索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想如果当日萧胥还活着,我能不能那么快就把西秦给打下来。”
谢燕春干笑了两声,道:“天时地利人和,当日就算萧胥还在,就安乐公当时那……想赢也很难。”
赵淑不置可否,见到了公主府外,便勒马跳下来,只往府中走。
谢燕春紧跟其后,然后便看到一个年轻的郎君穿着一身孔雀绿的宽袖大衫,一下子就扑到了赵淑的怀里,然后抱着赵淑原地转了一圈,口里甜甜地喊了一声“殿下”。
他吓得停下了脚步,又看着刚才一路冷着脸的赵淑神色柔软地捏了捏那少年郎的鼻子,说话语气都柔软得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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