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生恭敬的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功夫,一身黑色西装的廖景林就带着两个助手缓缓踱步到了安亦晴的视线范围内。
在安亦晴的指引下,廖景林和助手三人选了几块外观并不出众的玉石毛料,最大的一块足有一个小行李箱那样大,几块毛料的价格加起来足足有一千万以上。
“张经理。”廖景林装模作样的走上前打了个招呼,热情的跟张玉生握了握手说道,“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了你!这位是安小姐吧?你好你好,在下廖景林,是华夏玉石的总经理。”
安亦晴一边跟廖景林握手,一边胃疼。暗暗腹诽这个廖景林的演技真不错,人模狗样的。
张玉生轻咳了一声,努力压下翻涌上来的笑意,正儿八经的说道:“廖经理,好久不见。”
“张老哥,你我也算熟识,不知可不可以帮个忙?”廖景林不安的搓了搓手,小心问道。
“何事?廖兄弟只管说便是,能办到的在下绝不推辞。”
“哎!好!好!”廖景林装作一副激动的样子,伸手指了指身后小推车上的几块毛料说道,“听闻张老哥解石是一把好手,老弟想请你帮我将这几块毛料接一下。玉元斋的声誉有口皆碑,相比这里的解石师父,我觉得张老哥你的手艺更胜一筹。”
“这……”张玉生装作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刚要开口,旁边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说廖经理,玉元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品牌店,怎值得贵公司如此对待?”只见秦家三人走了过了,说话的是那个二世祖秦放。
对于华夏玉石来说,秦家的原则是能交好就要交好。虽然现在华夏玉石的名气并不算大,但是它那供应不断的货源和神秘的幕后人却令各大家族和企业都有一些考量。
秦放虽然是个二世祖,但是却也不是不会说话。如果放在其他公司身上,他这番捧高踩低的话的确并没什么问题,但是他错就错在,华夏玉石的老板是安亦晴。
“秦二少。”廖景林的脸色严肃,没了刚才的笑意,“话可不能这么说。玉元斋不管是从名气还是财力上来说,都拉了许多大企业一大截。安小姐低调稳重,不爱宣扬,所以才造成了多数人的错觉。秦二少,玉石行业水深着呢。”
秦放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廖景林的一番话丝毫没有给他面子,最后一句甚至拐着弯的骂他是个外行。这让一向搞搞在上的秦放简直不能忍。
“廖经理!你——”
“秦放!”还没等秦放说完话,一旁一直沉默的秦寒开了口,他的语气深沉的说道,“别忘了来之前爷爷的嘱咐!你还想惹祸不成?”
秦放的喉咙一噎,不甘心的看了一脸沉默的秦寒一眼,甩了甩胳膊转身离开。
“安小姐,秦放失言,还请不要放在心上。”秦寒歉意的看了安亦晴一眼,礼貌的说道。
安亦晴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无碍。”
秦家三人走后,安亦晴三人一边走向解石台一边低声窃窃私语。
“小姐,这个秦放不是个省油的灯,被他糟蹋的女人没有一百也得八十。以您的外貌还是小心为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张玉生有些不放心,翻来覆去的叮嘱。
“是啊,小姐。”廖景林趁着周围没人,也低声对安亦晴说,“前段时间秦放曝出了一条丑闻,在酒吧里下药糟蹋了两个去勤工俭学的女大学生,办完事后女孩儿的家长闹过来了,其中一家收了钱就走了,另一家非要讨回个公道,被秦家找人弄死了。”
安亦晴微微眯了眼,水眸里闪着寒光,她笑得灿烂的说道:“你们放心,他若敢动手,我自然让他有来无回。”
张玉生和廖景林被安亦晴身上的寒气懂得直哆嗦,两个人不由打了个冷战,身上竟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姐,”张玉生摸了摸胳膊上竖起的汗毛,继续说道,“秦家这一代人算是完了,那个秦放秦佳兄妹两个被肖淑兰惯得无法无天。倒是那个秦寒,虽然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声,却品行不错。”
安亦晴想起刚才那个一脸憨厚老实的男人,不由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会咬人的狗不叫,秦家最难搞的,绝对不是秦丁山。”
张玉生和廖景林一愣,不由得面面相觑。会咬人的狗不叫?难道说……
一思及此,张玉生和廖景林的心底隐隐升起一股寒意,人心可怕,难以想象!
……
解石区,清一水的摆放着一拍解石机好,还有各种各样的解石工具。大家可以随意挑选任意一位师傅来解石,当然是有手工费的。
眼见着解石区的人多了起来,安亦晴几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关系。
“张经理,麻烦你了。”廖景林装模作样的说道。
“兄弟别客气,举手之劳。”张玉生脱掉身上的西装,将里面的衬衫袖子卷了卷,露出精壮的手臂。
廖景林的两个助理从小推车上搬起一块最大的毛料,吃力的放在了解石台上。张玉生按照之前安亦晴吩咐的,在毛料上简单的画了几条线,然后拿着解石机开始解石。
安亦晴不傻,单凭廖景林一个人的能力,即使选到了好毛料,也未必能顺利的解出来。演这一出戏,自然是给别人看的。现在的时机并不成熟,华夏玉石还不能暴露,她现在的实力并不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放在明处,容易引来有心人的猜疑和抢夺。
在张玉生解石的同时,旁边的几台解石机上也有人在干活。只不过无一例外,全都赌垮了。引得围观的人一片叹息,这就是赌石的诱惑之处,在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几率中寻求刺激。
围观的众人一见赌垮了,就纷纷围在了安亦晴几人的身边,期待着这块毛料里可以出绿。
只见张玉生小心翼翼的按着画上的线一刀切下,断面出现一层白雾。
“出雾了!出雾了!”围观的人惊呼一声,在解石中,出雾就代表着毛料里面有翡翠。这种现象简直令人热血沸腾。
张玉生没有说话,拿起磨砂轮开始小心翼翼的打磨起来。没过一会儿,一丝浓郁的绿光从断面中露了出来!
“这是……”
“应该是正阳绿,快切开看看是什么水头?!”围观的人焦急的催促道。
张玉生拿起解石机,顺着其他几条线利落切下,然后用磨砂轮将剩下的石皮逐一打磨。
等彻底解出之后,张玉生在翡翠上淋上了一泼清水,一道浓郁的绿光倾泻而出。
“是金丝种正阳绿!”
“运气真是不错,第一块毛料就出绿了!虽然只是金丝种,但是重在彩头好啊!”
“廖经理,恭喜恭喜!一块出绿,好彩头!”
在场围观的众人纷纷倒道喜,有说廖景林眼光好的,也有说张玉生解石技术好,反正是将他们两个人夸了个遍。
华夏玉石做的是翡翠货源的生意,对于廖景林解出来的翡翠大家自然没什么想法,也没有急着叫价,只是想想一饱眼福罢了。倒是廖景林,不太按照常理出牌,他笑眯眯的说道:“诸位,这次玉石会廖某只是来见个世面,董事长英明,让我对这些翡翠可以自行处理。廖某决定,将解出的翡翠全部卖出,价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