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嘴太难撬开了。
早在独孤一鹤还未抵达之前,闫铁珊就对她进行过好几次的审问,哪怕威胁她,说要严刑逼供,她都没有吐出过一个有意义的消息。
因为对方是金鹏王朝仅剩无几的血脉,闫铁珊虽然放了很多狠话,却没有真正的动过手。
他到底还是念及旧情。
但在今天,闫铁珊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下狠手了。
地牢内,除了上官飞燕、闫铁珊和独孤一鹤之外,并无第四人在场。
闫铁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下一盘赌局。
假如独孤一鹤就是那个幕后的真凶,是那位神秘的青衣楼主,在这种情况下,闫铁珊的安危绝对是没有丝毫保障的。
对无比惜命的闫铁珊来说,做出这个决定,无疑是十分艰难的。
可他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要赌一把。
因为他想不出,如果连独孤一鹤和霍休,都不再是自己能够信任的人,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他可以去相信的?
他愿意用性命,来验证这几十年的交情。
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打开层层上锁的牢门,闫铁珊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上官飞燕面前。
“你、你要做什么?”察觉出闫铁珊身上格外沉重的气息,上官飞燕直觉不妙,有些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连忙叫道:“我可是金鹏王朝的皇室后裔,你不可以伤害我!”
她的手脚上都锁着铁链,虽然有一定的活动余地,范围却不大。
所以无论她怎样挣扎,都躲不开闫铁珊。
抬起脚,牢牢的踩住牵制在上官飞燕脚上的铁链,闫铁珊不慌不忙的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寒声道:“我的耐心实在有限,你迟迟不肯交代出青衣楼主的身份,我也只好采取一些比较血腥的手段了。”
“至于你的身份——”
稍稍停顿了一下,在上官飞燕目露希冀的时候,闫铁珊才扯起嘴角,冷笑着继续说道:“一个联合外人,试图谋害前朝重臣,掠夺金鹏王朝财富的人,有什么资格还自称是皇室的后人。先王若是地下有之,也一定不会认你这个后代。”
闫铁珊确实是一个忠臣,但他是忠于先王,忠于整个王朝。
绝不是愚忠。
连那个扶不上墙的小王子,他都不怎么愿意承认,又更何况是这么个旁系的后裔?
伸手扯住上官飞燕的头发,叫她无法闪躲之后,闫铁珊缓慢的抬起手臂,手中寒光凛凛的匕首,一点一点的,贴上了她的脸颊。
对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来说,脸和性命,几乎是同样重要的存在。
上官飞燕已经惊恐到无法发出声音。
她那张美丽的脸蛋,也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扭曲。
不……不要……不要……
眼珠死死的盯着抵在自己脸上的匕首,上官飞燕忍不住颤抖起来。
“从现在起,我每问一个问题,你若是给不出让我满意的答复,这把匕首,就会在你漂亮的脸蛋上划出一道丑陋的伤口……”
闫铁珊脸上带着微笑,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准备好了么?那我们这就开始吧。”
眼泪大滴大滴的顺着眼角滑下,上官飞燕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闫铁珊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第一个问题,告诉我,青衣楼主究竟是谁。”
上官飞燕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挣扎之色。
匕首稍稍往下压了一分,一抹鲜艳的红,迅速在上官飞燕白嫩的脸上蔓延开来。
“不!不要!”
在感觉到那丝刺痛之后,上官飞燕终于崩溃了。
“我说,我什么都愿意说,求求你,求求你把刀拿开!”
停下继续下压的动作,闫铁珊轻声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么?”
眼神怨毒的看了眼闫铁珊,上官飞燕默默低下头,颤声道:“是霍休。”
霍休!
瞳孔猛地一缩,闫铁珊下意识回过头去,看向独孤一鹤。
独孤一鹤的表情,却要比闫铁珊还显得惊讶。
说实话,在闫铁珊怀疑自己的同时,独孤一鹤也在怀疑着闫铁珊。
他和闫铁珊的想法几乎一模一样。
虽然忍不住怀疑,却更愿意付诸于信任。
如果在场的另一个人换做是霍休,他们两个大概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将近四十年的交情,一起出生入死过那么多次,经历了许许多多的艰难险阻,他们三个人的交情,已经不能用‘同甘共苦’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