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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七岁那年,他被送到了玄机门,从最普通的外门弟子当起,说来可笑,他的父皇是默许的,在他看来,七岁的孩子,带病的身躯,平庸的相貌,在这里......根本无法生存下来。

可他还是让他的父皇失望了,从小的经历让他比同龄的少年更会隐忍,更舍得吃苦,连死都不怕,还怕做不好其他事情吗?

九年,整整九年,他一点一点脱颖而出,被师傅看重,尽得医峰掌峰真传,成为首席弟子。同时,他用自身所学解去了从母亲体内带来的胎毒,长相也随之改变。

那个本该柔弱的女人,不惜用含有毒素的秘药催产,舍弃性命也要保住的孩子怎么会不和她一样漂亮,可惜好景不长,他形同虚设的父皇又不甘心地把他接回宫中。

这一次,他没有如儿时那般肆意打骂他,甚至偶尔会对他和颜悦色,尤其是在那个女人陪伴他身边的时候。

那个女人叫叶槿,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她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比母亲她小了整整十二岁。他应该同叶槿避嫌的,父皇的女人,再像母亲,也不是他能染指的。

他没有想到的是,叶槿会主动接近他,她甚至尽可能调解他和父皇的关系,虽然不尽人意,但他无法对叶槿讨厌起来,因为他从心底渴望父亲和母亲的关怀,一点点改善都能让他卑怯的心喜悦得开出一朵花儿来。

正如师傅所说,他看中的,从来不是自己的努力,而是他即便不被看好,不被喜欢,不被期待,也没有失去向往美好的能力。

没有被爱,却能爱人,这样的心性难能可贵。

后来,他与叶槿渐渐熟悉,敬她如长辈,却没想到,他视如长者的女子会亲手废了他苦修多年的内力,任他父皇送去大楚为质......

“叶湑,不要再说了。”君匪回握住他颤抖的掌心,眼眶一片濡湿。

“我没事,你别哭。”叶湑小心翼翼地拭去女子脸上的泪光,刮了刮她的鼻尖轻笑道:“多好,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怎么能遇见你这个小哭包。”

“喂,我跟你说,是沙子进了眼,你这样你也流眼泪的。”君匪偏过脸。

“喔,那帮你吹吹。”叶湑笑着把偏过去的脸又掰了回来。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不然崩人设啊!

“别躲。”叶湑凑到女子眼前,呼吸隐隐紊乱。

“师兄,你们在干什么呀,带上我一个呗。”

乐颠颠地从远处跑来的许眠,挤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瞧瞧,心里有点懵......这种情况,他不是太懂哎。

“许师兄你来得正好,叶师兄偷偷跟我说他想你了,他想你就来,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啊!”君匪红着脸顺手把不安生的少年往叶湑身上一推,飞快地逃离作案现场,深藏功与名。

“啧啧,师兄你是不是暗恋我啊,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男人。”许眠摸了摸被碰到的鼻子,一脸嫌弃,难怪小师弟要躲,这搁谁谁不害怕啊!

“不过师兄......”

“滚!”

......

第二天一早,玄机门就满山流传着三件骇人听闻的大八卦,而且一件比一件香艳。

首当其冲是两大首席弟子许眠叶湑“搞基”被目睹一事,据知情弟子爆料,来龙去脉七七八八是缘于“我把你当兄弟,你他妈却想上我。”

估计是两人没有谈拢谁上谁下,这一言不和就拔...剑对打,堪称相爱相杀界的典范,值得学习与发扬。

这其二嘛,另一位首席弟子也没闲着,即便正在禁闭期间,也向掌门提出了几条建议整他们这些吃瓜群众,譬如——严打搞基!

啧啧啧,这是有多大仇啊!

然而,掌门玄镜岂是没有见过大世面之辈,这一个个的小九九他心里门儿清,针对这股浮躁的风气,他决定......提前展开桃花会友节,俗称“搞基节”。

孩子们的天性不能埋没了不是,好吧,老实说,门派的经费不太够了。

总而言之,在流言满天飞的同时,冬去春来,被提上日程的搞基节悄然而至。

不少思·春的少年心神·荡漾,挖出了入山时埋下的桃花清酒,点缀装饰,伴随的副产业——“创意壶画”应运而生,一时间群魔乱舞。

一般为抽象派,毕竟在酒坛上作画难度有点高,一群大老爷们的审美不是狂野派就很难得了。但也有例外,诸如写意派代表人叶湑,漫画派代表人许眠,以及横空出世的写实派——君匪。

毕竟吹个小曲都要练习无数个百遍的音痴,外加十以内靠手,十以外靠猜的数呆,再没点特长,说不过去啊。

然而写实派代表人物君匪这几天的日常却让她的新迷弟们大跌眼镜,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几日,几乎所有弟子都知道有一个长的挺漂亮,还会画画的傻子天天抱着自己的酒坛往后山跑。

此人,多半有病...深井冰!

君匪确实得了一种病,焦虑症,不是考前焦虑症,而是下山焦虑症。届时,“搞基节”盛典,数千弟子浩浩荡荡从山门而下,她这个假货,如何经得起山门前玄阳石的考验,这不是明显的......吃枣药丸嘛。

为了不吃枣药丸,她只能另辟蹊径,不走寻常路,唉...其实就是除了后山没的选。

此刻,她苦练多日的无情剑术终于派上用场,君匪愣是经过这些天的不泄开凿刨出了一个狗洞,大小刚好把桃花酒塞出去,剩下的,就是努努力把她自己弄出去了。

第14章 相爱相杀·叶湑

君匪驾轻就熟地攀上墙头,长腿一跃,颇为潇洒地曲膝坐在上面,她环抱着短剑,任清风吹拂起月白的发带和额前几缕发丝。

“呦,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呀,怎么不下来呢?”墙外,青衫落拓的少年坐在轮椅上,抬头望着君匪。

“许师兄,您可真真是阴魂不散呐。”君匪轻哼了一声。

“小师弟,只差你了,我不想知道也得知道呀,何况......”许眠提起君匪的桃花酒,欲言又止。

“好了,许师兄你让一下。”君匪想到不能耽搁,撑着墙头试探地往下跳,“诶,你等等......”许眠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桃花眸里笑得促狭,他张开双臂,徐徐诱哄,“来,师兄接你。”

“哼,你会那么好心?”相处多时,君匪怎么会不知道眼前天真无邪的少年是个切开黑的,她挪远了些,端的是岿然不动。

“小师弟,别介啊,你看你剑术挺精妙的,轻功却......啧啧啧。”许眠见有人不走他的套路,笑意盈盈地使起了激将法。

少年话已至此,君匪还有什么不明白,她轻挑眉梢笑道:“师兄啊师兄,自家师弟你也坑啊!”女子惬意地晃动双腿,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握着短剑凌空比划,戏谑道:“想学我的剑术啊,乖...叫声师傅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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