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给你吃了药?”
她还是摇头,“不,药是我自己吃下去的,他没逼我。”
男人眉眼一厉,盯紧了怀中女人这张粉光若腻的脸蛋儿,从喉间迸出的语气已然薄怒。
“虞熹,你就是这么一个——”
他想说的是——你就是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么?
即便虞熹脑子发热,但她至始至终维持一丝清醒的意识,她当然明白池慕寒未开口的那半截话是什么?
“是池爷舍弃我在先,又何必要我为你守身如玉?”
虞熹只是娇嗔一句,就令池慕寒语塞,的确,在怜儿和她之间,他选的是将她拱手送给傅远。
女人长眉弯弯,顾盼绵延,又开腔说道:“其实呢我很理解池爷,毕竟萧小姐是池爷你心爱的女友,而我和池爷你萍水相逢,把我送给傅先生是最正确的决定。”
如果是最正确的决定,他车都开出了皇家一号,又为何要宁可得罪傅远,还要折回来把她带走?
池慕寒紧蹙着眉头,她不知道的是,自从她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后,思维却已开始不受掌控,脑袋里徘徊的是她的脸,她的唇,她的媚态……
像他这般定力超凡的男人,又是何至于?
虞熹看着男人的眉头已皱成了“川”字,抬手,轻轻抚了抚,含情微睇着他,缓缓启唇。
“傅先生说,但凡我想要的,他都能给我,所以我就只能妥协卖肉了。不妥协又能怎样呢?傅先生位高权重,我逆了他的鳞,不是自找苦吃嘛。我啊,前几年吃了很多苦,受过不少罪,我曾发誓不能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了。
虽说在外人看来我是个人尽可夫的脱星,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对于我不喜欢的男人,我的身体没法接受,这才吃了药。当然,若是换成是池爷,就……”
她言语得当,每句话都别有用心,说到尾声处,还高高挑起了黛眉,更是百媚丛生,尔尔风流。
女人那双眉眼柔情绰态,却又风情万种,看着看着,就令他想到了故人。
不由心尖一荡,薄唇倾下,带着思念的力道,狠狠吻住了那两片妖艳的唇。
当他听到从女人嘴里发出的一声娇吟,他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对虞熹做了什么?
猛然,心头又是一震。
虞熹以为他会在这里开一间房把她给正法了,但是,又一次出乎她的意料,这个男人竟然把她抱进了车里。
“池爷喜欢车震?”
虞熹的意识已接近崩溃的边缘,烟视媚行地凝着他,手不肯从他脖子上撒开。
这女人倒是豪放得霸气侧漏。
他唇角绷了绷,并未吭声,将她放进车里后,就拉过下缠绕着自己的手,俯身便替系起了安全带。
女人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将浴巾轻轻扯了扯,闷闷朝男人领口呼了口热气,“池爷……我好热……”
池慕寒依旧有条不紊地,神色冷情严肃,仿佛此前深深吻过她的那人又变成了个清心寡欲的和尚。
在帮她系好安全带之后,便回到驾驶位。
车大灯打开,在黑漆漆的道路上打开了一条光亮的通道,虞熹只觉微微刺眼,又敛回一些神智,“池爷,你打算带我去那?”
她虽是正色问道,但声音依旧噙着一股子媚浪。
“我送你去医院。”
……
窗户半开着,窗前黯淡的月光洒进来,丝丝凉风窜入撩动窗帘,帘旁一枚猩红的点异常诡异。
她立即警觉起来,屋里不止她一个人。
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池爷,你还没走吗?”
暗夜里她说着话,伸出手臂,在墙壁上摸了一阵,摸到了床头的开关。
开关“啪”的一声,灯光乍亮,微微的刺眼,她眨了几下眼才适应过来。
此时,池慕寒嵌在沙发里,藏青色条纹西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交叠着,用着十分优雅的姿势抽着烟,轻轻地吞云吐雾,而沙发旁的小圆桌上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以前池慕寒就有抽烟的习惯,不过抽的很少,而现在越发猖狂了,是因为什么呢?
池慕寒没开腔,就那么深沉抽着烟。
隔着白色的烟雾,虞熹望到了男人眼底的一抹倦青色。
除此之外,一无所窥。
这一晚上,他一直在这里守了她么?
她已经很久没有一觉睡到深夜醒了,往常不是一宿无眠,就是噩梦连连,一晚上醒上无数次,大概是因为那种药虚耗了她很多体力。
二人之间的静默的可怕,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微微干燥的唇,欲起身去倒杯水,但一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被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裤。
不禁又多嘴问了一句,“池爷,衣服你帮我换的吗?”
男人依旧没出声,在冗长的沉寂之后,他那一双晦暗的眸子穿过青淡烟雾,落在虞熹脸上,缓缓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