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在赏梅。
不过,据他所知,席家有片很漂亮的梅园。
他也是一时口快,便道,“席总,您要赏梅的话,还不如回家呢。”
这一声却惹怒了席云峥,沉了眉目,斥了一声,“多嘴!”
郑恒咂嘴,怎么能忘了,那梅园曾是为蓝歌所建,而席总最恨的人就是蓝歌!
……
刚刚经历了剖腹产,冯宝宝身上的麻醉还未散,医生说还得再过几个小时,四肢的知觉才会渐渐恢复。
陆晋原在她床前伺候着,眼里眉间都洋溢着喜悦。
听他说,他们的女儿,因为不足月,现在要放在育婴室。
他还特地去拍了几张小宝贝的照片给她看,说女儿一边脸颊有个小酒窝,长得特像她,边说边笑,别提有多得意了。
尽管陆晋原对她的伤害还历历在目,但这人终究是女儿的爸爸,也许,就像身边朋友劝的那样,她该放下心结,尝试着去接受他。
车祸,手术,产女,一切都来得太措手不及,当她猛地想起眉妩所托之事,已是黄昏。
眉妩在她耳边说的话是,把我所关的地点告诉顾清雅,千万别报警。
的确,不能报警,倘若警方那边有点风吹草动,最先得到消息的很可能是池慕寒,像他们这些人哪可能没点人脉?
现在已过去一天,不知道眉妩究竟怎么样了?
心中也不由得焦虑起来,她深深明白被人像个犯人一样禁锢起来是何种痛苦,可以的话,她当然希望眉妩能过自己想过的那种自由的生活。
毕竟,眉妩已跟池公子不再是夫妻!
如此想着,脑筋一动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陆晋原,一刻也不敢耽误,立马想办法联系上了顾清雅,把眉妩交代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给了她。
顾清雅亦是吃惊地掉下巴,眉妩的失踪竟然是池慕寒一手所为?
“好,我知道了,谢谢冯小姐把此事告知我,慕寒那边我会去劝,希望他会把眉妩放了。”
放下手机,顾清雅就上了三楼。
太过焦急,门也没空去敲,直接开门进了他的卧室。
门打开的一刹那,顾清雅有些吃惊,池慕寒正站在床上,将床头的婚纱照拆下来。
她微微一怔,前两天还听容姨说,萧怜儿自作主张要拆慕寒房里的婚纱照,被慕寒狠骂了一通,这会儿他怎么亲自拆了起来?
这个儿子真是长大了,他的心思,她夜越来越搞不懂了。
以前,他小时候说,长大了,绝不会像他爸爸一样滥情,把一个又一个女人弄回家来。
那么,现在呢?
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从萧怜儿到眉妩,又从眉妩到萧怜儿,也许,他自己都不曾弄清自己的心!
“慕寒,我有事找你谈。”
顾清雅说了一声,就把门关上。
“说吧,顾姨。”
他边捣腾着婚纱照,边淡声回道。
当初这照片也是他亲自挂上去的,测量钉子间的距离,安上钉子,再把相框挂上去,曾经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失落。
“眉妩的事,我知道了。”顾清雅也不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
池慕寒将偌大的水晶相框搬了下来,立在床头,抬头看向顾清雅,也不是多么吃惊,只是不冷不热地问道:“哦?你也知道了?从哪里得知的?”
“别问我从哪里知道的?慕寒,你也不是不知道眉妩那孩子的性子,你关着她,她能开心吗?”
“我当然知道她不开心。”
她若是开心,又怎会想方设法地要逃出来呢?
顾清雅叹了口气,在床沿坐了下来。
“我说慕寒啊,你就放了她吧,把她沈家的公司也还给她。这事啊,里里外外,从头到脚,都是我们对不起人家。
再说,要是被她大哥知道了,我们该如何跟她大哥交代?做不成夫妻,那是缘分已尽,你又何至于做得这么绝,连条生路也不留给她?”
“顾姨,你不懂,我这是为她好。”
“慕寒,将心比心,无论是那种原因,若是你被人关着,能好受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不懂?”
见池慕寒沉默了会,以为他是多少把她的话听进去些了,顾清雅就接着苦口婆心地说下去,“她还怀着孩子呢,你否认那孩子是你的,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你一把她避孕的药撤了,她就怀上了,能有这么巧的事?而且这时间,我算来算去,也能对得上。你说你这不是糊涂吗?”
糊涂?
最不糊涂的就是池慕寒,他心中跟明镜似得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