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偏生来了。
是跟另一个女人啪啪啪完后,才想起她么?
眉妩狠狠瞪着池慕寒,用眼神叫他滚!
此时此刻,这般境地,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耻辱?
池仲尧也是精分,瞄了他一眼,便笑,“慕寒你这是和怜儿办完正事才来关心弟妹了?只是不巧,大哥替你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你也可以去歇一歇了,待会我会亲自把弟妹送回家去。”
他黑着脸一步步走近,看了一眼眉妩,“太太,你和我大哥如此衣冠不整放浪不羁,教我这个当丈夫的情何以堪?不过,念在太太你不慎落江,被水泡得头脑糊涂,我也不会与你和大哥计较。”
眉妩心中冷笑,这人倒真是不要脸,他与另一个女人哼哼哈哈时候可有想过她会被歹徒推入江河之中?
池慕寒是什么人,怎会看不到她眼中讥诮?
这时,他心中一刺,还是上前拉起她的手来,女人皓白手腕上有着明显的一圈被勒出的红痕,男人眸光又是一敛,“眉妩刚才有劳大哥你精心照料,慕寒不胜感激,现下就交给我这个当丈夫的好了。”
他说着便沉声,伸手去拢她的衣衫,只是她这衣服被池仲尧撕得不成样子,怎么拢也拢得不合心意,他一恼,便抄起被子,轻轻盖在她胸口。
“看来也是我多虑了,除了怜儿之外,慕寒对你可真算是疼爱有加。”
池仲尧淡淡笑着看着他们两人说道。
池慕寒将她整个端起,动作已是小心翼翼,她还是痛得轻哼一声,而下一秒,他的眉拧得更深,“他把你弄疼了?”
她心中在骂,池慕寒你这死犊子不是放了个屁么?
你来被一个死变态折腾下试试看,就知道疼不疼了,而她嘴上却说着有违良心的话,“多谢池公子关心。”
虽然委屈别扭,可让她选,她还是会跟这人走,至少她不会担心有人会用残忍的方式解决她肚子里的孩子。
两人背后,池仲尧的脸色难看得很,待二人一出去,他狠狠一拳头砸在地面上。
梁昊在二人身后远远跟着,不敢靠得太近,因为他们一出来,他就见这两人神情都不妙,更不妙的是池仲尧也在那间房里,谁知道他和池太太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梁昊不敢多言,直至出了医院,梁昊问了一声,“池总,去哪里?”
“池宅。”
池慕寒音色凉得厉害,让人听着只觉心惊胆寒。
去池宅的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大约半小时的车程,但这于眉妩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其实不是这路,也不是浑身疲惫发痛,而是他身上这发腻的味道,有另一个女人的还有他的,汗水交杂后的味道,一嗅便令人反胃到极致。
救她,也要这种姿态出现在她眼前。
他便她能残忍至此?
“池公子,我一直以为长情如文火,可以煨出熟腻的爱,可是我错了,煨出的只是热泪滚滚。”
只轻轻一句,便痛哑了她的声带。
池慕寒则是静默不语,他的眉眼深深拧着,或许他只是无言以对,或许又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心中后悔,后悔的不是把晕倒的怜儿送去医院,而是该带着眉妩一起去。
当时,他不过是气眉妩总是这么任性胡为耍大小姐脾气,才把眉妩撇下。
可抱着怜儿离开,心中没一刻不在牵挂着眉妩,决定把怜儿送到医院料理完后,便回家。
哪知怜儿一而再留他,还在汤圆里下了药,他对怜儿本就不设防,才会着了她的道,在昏昏沉沉里,差点要了怜儿。
怜儿是他在年少时期就想要得到的女人,可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脱光了在他面前时,他心中却并不如期待中的欣喜,心中更是怨恨怜儿,怨她的手段如此卑鄙,但他又深深明了,怜儿变成今天这样,他也要负一部分的责任。
但,更多的是他恨自己,不是恨自己差点就没把持住,而是恨这样的自己再一次让眉妩伤了心。
恍然,他才明白,他如此怕怀里的女人伤心?
谁说长情如文火,只煨出你的热泪滚滚,你却不知,煨出的是我满心如煎却不知如何安放?
“眉妩,不管是池仲尧也好,沈煜尘也罢,你都只能是我的。以后,不论如何,我必不先弃你。”
他口中无端端迸出这一句,他心中竟如此害怕失去她,这种感觉愈发强烈,饶是他心性冷淡,也被她死死网住。
“池公子,你是见我差点被强而哄我开心,还是源于丈夫的责任和义务?其实,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的‘无论如何’总是不包括萧小姐。”
她淡淡笑着说,这笑分明惊艳,却伤感地要让人落泪。
她和萧怜儿的胜负早已分出了,第二就是第二,争不到一个男人的心,那是她的失败,她可以投降,可以妥协,但她厌恶他总是说着这样的话,而后却总是做不到。
被人捧进云端,又被人重重摔进尘埃的滋味,她不想再尝。
池慕寒紧紧抿着唇,眉妩竟不信他说的。
以前,他向来不爱用言语去证明,如此,他竟怕自己言语也无法证明。
一下子,气氛便成死寂。
眉妩知道这人心中不爽,因为她又该死的戳中重点。
梁昊战战兢兢的,就当是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就作一团会驾驶的空气。
今晚所发生之事,他并不知情,但七七八八也能猜个大概。
他去医院接池总之时,明显察觉得出来池总被下了药,但在池总接了田澄的电话后,手臂上的伤口没来得及做包扎,他就马不停蹄,从另一家医院赶到池太太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