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一瞧这阵势,似乎把事情弄得更糟了。
他再次解释,“伯父,请您相信我,我跟冯宝宝并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她脖子上的小红点怎么回事?你敢告诉我,那不是你的杰作?”
冯百川一双利眸射向他,浑然的气魄让他说不出话来。
可祁铭没法儿弄虚作假,那确实是他的杰作。
有些事,他不想深究,并不是他真的不清楚怎么回事?
只是有晋原一直护着她,他不想为了她,把他们之间的关系闹僵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做出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来,喝酒,夜不归宿,和男人厮混,那都是些什么人做的事?那都是女混混!
“你走吧,剩下的是我们的家事!”
祁铭还想说些什么,可迫于无奈,冯百川已经下了逐客令。
此刻他们对他心存芥蒂,留下来恐怕更是给冯宝宝添糟增乱,还是先走为妙。
“伯父,那我先告辞了。”
祁铭有礼貌地说了一声,这才离开。
陆晋原一直抽着闷烟,眸光纠错复杂。
他看得出来,冯百川是真的怒极了。
这回是无论如何也帮不了冯宝宝了。
冯宝宝从东妈口中得知大致情况,她刚刚大喜的心情就像被一滩巨浪打来,打得粉碎,剩下的唯有焦虑。
这个杀千刀的祁铭,她分明千叮咛万嘱咐过别把他们的事说出去,他不仅说了出来,还跑到她家撒野。
她有所认知,这次,恐怕她真的得离开了。
大不了,被赶走了,下次找借口再回来就成。
冯宝宝下了楼,这次,她没低着头,也没流泪,只是微微笑着,定定地直视着冯百川。
这样镇定的眼神,看得人有些心慌。
冯百川突然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作祟,弄得他一时间竟骂不出口来。
他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恶言相向。
“冯宝宝,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你真是丢……”
“我真是丢您的脸,丢冯家的脸,对不对?”冯宝宝扯了扯嘴角,兀自苦笑,“其实,我不需要做什么,仍旧是丢您的脸的。我没有大姐、二姐那么优秀,她们的成绩一直那么好,大姐考上了国内的名牌大学,二姐更是厉害,高二时就自考了墨尔本大学。
她们一个个都是您的骄傲,一个个都被你常夸在嘴边。就我是个特例,甚至你都怀疑我不是冯家的人。只有我是个笨蛋,念高中就让您花了钱,动用了人脉,成绩又差,估计考个二本都是困难的。
我就是这么一直让您失望着,让您瞧不起着。只是您不知道,我也有努力过,10岁那年我也考过班级里的第三名。我兴致勃勃地把成绩单给你看,你却说只是个不入流的第三而已。
同学们有家长接送,父母在家长会上准时出席,受了伤会有父母的关心,您不知道,我是有多么的羡慕。其实……其实我只是希望您能参加一次家长会而已,希望您能对我嘘寒问暖一句而已,希望得到您的一句小小的夸奖而已。”
冯宝宝默默地说着,脸上依旧挂着素淡的笑容,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的故事。
她是很少哭的,大多时候都是逼不得已在装哭,在示弱,在渴求一点点爱和宽容。
陆晋原的心不觉地泛疼,冯宝宝的事,他大多是知晓的。
那时她问他,“妈妈从来不会去她的家长会,那么爸爸会去吗?”
他说,“只要你考试考得好的话,就会去。你爸爸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人。”
她努力学习,好不容易考到了第三名。
她欣喜地告诉冯百川要开家长会,冯百川却用“没空”拒绝了。
那时,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掉眼泪,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最后,他只得说,“我去参加你的开家长会。”
她却搂着他的脖子哭得更凶了,他真是从来没见过一次性能掉那么多眼泪的小孩。
“好了,爸爸,我知道我不该说太多的,不然,您又要觉得心烦了。我也知道,这次我做的坏事的确不可原谅,不用您赶,我这就去楼上收拾下,回我妈那去。”
冯百川拧了拧眉心,心里的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心虚。
冯宝宝缓缓转身,正欲上楼,这时刘欣兰正下楼来,走到她跟前时,脸上笑意见深,还装模作样地问她,“宝宝啊,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看呢?”
刘欣兰一定把她刚刚说的话都听进去了,现在出来露露脸,为了来嘲笑她而已。
她咬咬牙,狠狠瞪了她一眼。
“别来这假惺惺一套,真恶心。如你所愿,我要离开这里了。不过,我可跟你说啊,我在这个屋里很多地方都施了法术了,你要是在哪里磕了摔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冯百川刚刚还有那么点难过不舍,可是见冯宝宝又如此没规矩,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冯宝宝,她是你兰姨,你怎么能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