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箍着她的手臂松了一松,蓝歌往前慢慢走去,可男人的拳头越来越紧,他也绝不能看着蓝歌落在这帮来路不明的人手里。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腰拔出一把左轮手枪,瞄准了高个子男人的手臂,在孤掷一注下扣下了扳机。
那一刻,他的心中是发慌的,这把手枪放在车内多年,以免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的会有用上的一天。
他怕的倒不是用枪违法,他怕的是会射偏,射伤了孩子,要知道他已经有多年没碰过枪。
“砰”的一声枪声炸响在蓝歌耳边,几乎让蓝歌魂飞魄散。
一颗子弹射穿了那个叫做大蟒的手臂,一注血飙出,喷溅在榴莲身上,男人痛呼过后,她便看到了穿得鼓鼓的榴莲像小皮球一样做自由落体运动砸向地面。
蓝歌“啊”的惊悚地大叫跌跑过去,身后擦过一阵急劲的风,男人怕她受伤,将她推开,而他自己扑倒过去,顺势接住了空中的孩子,搂抱在了怀里。
榴莲吓得大哭,哭声响彻周围。
枪声,哭声交织在一起,惊动了小区里的人,但没人敢上前帮忙。
总算有惊无险,看着榴莲平安地降落到虞骁的怀里,但蓝歌还是受惊过度,双腿发软,摔倒在地。
蝮蛇见状,一把抓起地上的刀,就要朝虞骁刺去,虞骁要顾及孩子,闪避不及,那一刀挥过,刀锋硬生生割开西裤,顿时在皮肤上划开一大道口子。
蓝歌无助地跪在那里,可双腿不听使唤,处于瘫软状态无法动弹,她竟帮不了一点忙。
害怕、心疼、无助的泪水跌了一面。
虞骁一手捂住榴莲耳朵,枪口对准蝮蛇的胸膛开了一枪,一枪致命,蝮蛇惨叫一声,手中再次举起的刀子也无力地掉落在虞骁的身旁,整个身子摔在了虞骁的腿上。
虞骁一条腿受伤,痛得他脸色苍白,可仍拼命坚持着,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他要保护蓝歌和她的孩子。
另一条腿尚且能动弹的腿踢开趴在他腿上的女人身体,欲起身,可是火狐一脚踹在他手腕上,手腕吃痛一抖,再也无法握住手枪。
而那大蟒捂住流血不止的手臂,双眼赤红欲裂,抬起一脚就朝虞骁的裤裆踢去。
伴随着男人闷哼一声,有什么隐隐撕裂、碎裂的声音从男人裤裆下传来。
那临门一脚,蓝歌看得清晰,那真真是要虞骁断子绝孙!
再朝虞骁看去,他唇色惨白,眉头拧成了一团,满脸豆大的汗珠染湿了他额前的发,男人着实疼痛难忍,紧紧夹住下身,可还是翻转过身体,用刚毅的男人身板护住了小孩圆敦的小身体。
眼看又一脚要落到虞骁命.根上,蓝歌泪水掩面,费力地爬过去想要阻止。
可蓝歌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怎么可能阻止这悲剧的发生?
多希望有人可以出来帮帮他们。
在大蟒的脚再次凶残地狠踏到虞骁重要部位时,火狐即使有致虞骁于死地的心,可这样死法对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没尊严,他及时出脚,踢在了大蟒的腿上。
大蟒一个踉跄,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瞪大了血光冲天的眼,盯着火狐,“你特么疯了?”
“你特么没看到已经惊动到小区居民了吗?说不定警察就要来了,还不快走。”
贼匪对于警察两个字十分敏感,一听到脸色立即大变。
国内没有取消死刑,像他们这些亡命之徒被抓进去,就是死路一条窒。
他当然还不想死,而他现在右臂上也被开了个洞,疼痛不止,连武器都握不住,别提跟警察火拼了。
“把蓝歌母女拖上车。你去逮大的,我来弄这小的。”
大蟒不想空手而归,boss的行事作风尤为狠辣,事情办不成,也没好下场。
他俯身要把孩子从虞骁怀里抓出来,虞骁痛得弓弯了身躯,满头淋漓冷汗,一手捂着灼痛的下身,一只手紧勒着小女孩的腰身不肯松手。
“你特么再不放开?信不信我再赐你一脚?”大蟒咬牙切齿恶毒地道。
榴莲在大哭,虞骁痛得不行,又受了大蟒两拳头,痛到蜷曲的手指也快抓不住榴莲的衣服……
火狐过来,擒住了蓝歌。
蓝歌不肯走,痛哭出声,向周围群众恳求,“帮帮我们,求你们了……”
可那绑匪如此凶残,这破旧的小区中连个保安都没有,谁都站得远远的不敢上前,有些麻木的人掏出手机把这幕给拍下去。
火狐吓唬道,“再不走信不信老子把你弄死?”就揪着双腿无力的蓝歌,一步步将她拖向那辆黑色面包车。
“你们在干什么?”
终于有个好心的白须大爷上前帮忙,大爷平时喜爱太极,身手不差,而那受伤的大蟒自不是他对手,他将落在大蟒手里的榴莲夺了过来。
此时,警鸣声由远及近传来。
火狐二人登时大震,“糟了,警察来了,快走。”
连蓝歌都来不及塞进车里,慌张地跳上了驾驶座,大蟒也是跌跌撞撞上了后座。
火狐也真是慌了,毕竟绑架是重罪,手忙脚乱地倒车时不小心撞了车后的垃圾桶,又瞥了眼后视镜,发现警车已从小区正门开了进来,幸亏这小区还有个后门,来时把路线摸清楚了,他一脚踩下油门,往后门开向驶去。
来了两辆警车,一辆去追了那辆黑色面包车,还有一辆在事发地停下。
听着警笛的声音,蓝歌心稍稍安定。
看向在老大爷怀中的女儿,嘴角轻轻扬了扬,总算女儿幸免于难,可再看向快痛得痉.挛的虞骁,若非男人脆弱的地方受伤,他也不会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气力都没了。
她咬牙,拖着疲乏的脚步艰难地走过去,一下跌跪再他身旁,含泪看向他,他痛得唇白脸青,真教人担忧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