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骁真是恨这些酒襄饭袋,一个个标榜着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可是却让他的蓝歌变成了这副样子!
“虞少,你别激动。我们已经给她用了最好的药了,这些药临床显示,对抑郁症患者疗效很好。”
医生们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得罪这位江城的权贵。
“哼……你们还想抓我?”蓝歌环视了周围一眼,泠然嗤笑,“你们一个个穿得跟白衣天使似得,其实都是魔鬼,你们这是在助纣为虐!席云峥就是豺狼,他吃人不吐骨头!这样的畜生,就该死,你们不抓他,居然来抓我?”
越说下去,蓝歌越是愤怒,她握着剪刀的手越捏越紧。
忽然之间,蓝歌跳下床,一刀就朝虞骁胸口上扎去,那样子真的是要将他置于死地!
“蓝歌,不要……”
虞熹大叫,可是仍没唤醒她的意识。
等蓝歌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双手占满了血腥。
满目皆是惊悚的血红,哪怕她也曾是个在手术室里开膛破肚的手术医生,早就见惯了鲜血,但这一刻,她亦是骇怕得灵魂都在颤栗。
她矗立在原地,浑身发抖,抱头尖叫。
满室大乱,几个医生护士纷纷逃窜到一边。
而那个负伤流血摇摇欲坠的男人还是竭力维持着身体的稳定,伸手揽住了蓝歌,将受惊过度、惶恐不安的女人往怀中带。
尽管已是虚弱至极,仍是一遍遍轻声哄她,“别拍……别怕……歌儿,我在这儿,一切都会过去的……”
蓝歌缓缓抬起眼去看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张席云峥的脸孔陡然变换成了虞骁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而他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医用剪刀。
她知道那是她干的,就在刚才她把他当成了席云峥,她的脑袋里一直有个声音嗡嗡嗡地吵吵着,杀掉他,一定要杀掉他,只有他死了,她才能和小榴莲永远在一起。
可她都做了些什么呀?
他根本就不是席云峥呀!
“对不起……对不起……虞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他无力地抬手,还想抹去她夺眶而出的泪,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脚步一软,就往身后跌去。
虞熹震了一下,疾步赶上前,勉强将男人巨大的身体半扶住,气恼地低骂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傻?躲也不知道躲?”
“如果……能让她清醒过来,我宁愿挨这一刀……”
话音刚落,虞骁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
虞文华和虞睿赶来医院时,虞骁还在手术室。
“谁干的?”
“爸,你就别问了,哥还在手术室呢,咱们现在多做做祈祷,祈祷他能平安无事。”
“臭小子以前当过兵,功夫底子不错,一般人能伤得了他?你这么支支吾吾的,不会是那个蓝歌干的吧?”
虞熹本来还想插科打诨糊弄过去,可虞文华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这下,虞文华勃然大怒,“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好东西,离过婚坐过牢,还想来祸害我儿子?这次,我非要把她再送进去不可!”
“好啊,等你把蓝歌送进监狱了,我看你也可以跟你儿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
虞文华被这丫头气得,无可奈何“哎”了一声,谁叫他那儿子不争气,“死”在蓝歌那个女人手里了。
“这事还是等虞骁醒来再说吧。”虞睿适时说了一声。
“万一虞骁出个好歹,我可饶不了那个女人!”
索性那把剪刀就离他的心脏偏了半公分,没有伤到要害。
两小时后,虞骁平安从手术室出来,
虞家的人还没走,蓝歌没法去看他,只能在自己的病房里干着急。
虞熹生怕蓝歌担心,就提前溜了出来,去了蓝歌房中。
一见虞熹进来,蓝歌站起了身,“你哥他怎么样了?”
“人已经醒了,现在还挺虚弱的,我爸和二叔在那陪着呢,等他们走了,我就带你过去。”
听罢,蓝歌一颗不安的心总算安稳了几分,可无尽的自责和惭愧又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让她紧紧掐住了自己的胳膊。
“万一你哥这次出了什么事,我真的是难辞其咎。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的大脑就像被绑架了一样,完全不受我的控制。虞熹,我真的好害怕,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虞熹上前,拉起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
“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医生都说了只要你按时服药,积极治疗,就会好起来。”
“那些药我每天准时吃,一顿也不敢落,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吃完那些药后,我整个人就变得亢奋起来,不断的胡思乱想,今天我吃完这些药没多久,又觉得亢奋难受,暴躁得我无法自控。”
虞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药瓶,蹙了蹙眉,“会不会是医生开错了药?”
“我自己也曾是医生,治疗抑郁症的几种药我也知道一些,这些药确实对抑郁症很有疗效,不知道为什么用在我身上就出了问题?待会等医生来了,我还是换药吧。”
“如果医生没出问题,你也没出问题,那就是药本身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