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悻松开了虞熹的手,将身子侧了过去,有蕴在眼底的泪猝然跌下,轻轻擦了一擦。
“对不起,虞熹,我失态了,你有时候真的太像她了,让我误以为她还活着。她要是活着,该有多好啊。”
虞熹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仍是眯眸轻笑。
“蓝歌,如果你把我当做是她,也没什么所谓。能和你做朋友,我很开心。还有啊,你看我哥追你追得这么认真,他可从来没有把哪个女人领回家过,说不定,以后我们能成为一家人呢。”
蓝歌颔首,扯唇微微笑了。
虞骁一直盯着里面,不知道那两女人在里面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总觉得她们这交情好得让他都嫉妒。
虞熹说是给她打下手,可其实什么也没做,菜是佣人早就择好的,所以蓝歌在掌厨的时候,她就负责欣赏和闻味了。
最后一道是汤类,照旧做的是鱼汤。
向来,鱼汤和鱼肉粥做法也是大同小异,虞熹就自告奋勇夺过蓝歌手里的铲子,指了指门口像个傻瓜一样呆呆望着她们的虞骁。
“你看到我哥没,在巴巴瞅着这里呢。你到我家都忙活了大半天了,该休息休息了,你去跟我哥谈天说地聊人生去吧,这最后一道菜就交给我了哈。”
不容蓝歌拒绝,虞熹就率先把蓝歌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穿到了自己身上。
门一拉开,便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蓝歌推搡了出去。
她脑袋凑在门口,冲虞骁眨了眨眼,意思是说,哥,我给你找着机会了,你好好把握吧。
自家这妹子果然是神助攻。
虞骁愉悦地抖了下眉梢,二话不说一把就抓起蓝歌的手,边走边笑,回头与她说:“我家后院的樱花和蔷薇开得可好了,走,我带你去转转。”
蓝歌心想这兄妹俩真心霸道,从她被厨房里赶出来,再到后院,这两人就没让她说过一句话。
不过,虞家后院如画如诗般的美景撞进她瞳孔后,就将她心底那小小的怨气全部打散。
现在分明不再是赏樱的季节,但这里的樱花依旧花繁艳丽,满树烂漫,如云似霞,如梦似幻。
“我爷爷在日本留过学,回了国,一心想把日本的樱花搬到江城来,后来住进这里,爷爷就让人辟了后院来种樱花树,再后来这里的花树经过改良,花期就延长了,五月还开得正盛。一入夏,我们就爱跑到后院来做作业。”他缓缓诉说着,指了指前面花树间的那个小凉亭,又牵着她手来到一颗樱花树前,“看到了没,这棵树是我和熹儿小时候一起种的,大约也快有十七八个年头了。这里是我们小时候在上面刻的字,还有一点痕迹呢。”
突然,蓝歌就想到了席家的蓝苑,也曾有人为她将家乡的梅花搬进了私宅,建园造楼,就像私家园林一般。
每至花季,蓝苑梅花盛放,立在蓝苑楼阁上放眼望去,那徜徉的花海,宛如铺了十里红妆。
她一直在等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始终没有来。
“东风不与席郎便,蓝苑春深锁歌儿。”
这是她年少时改写的诗,亦是她这些年来的写照。
“歌儿,你在想什么?”
耳边划过男人的声音,她蹙了下眉,温浅施笑,“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
虞骁听此,沉了下眉目,他知道蓝歌和席云峥曾经也是兄妹相称,感情也很好,想必刚才她一定是想到了席云峥。
不由将女人的手抓紧,放柔声音,迷人的声线似能蛊惑人心。
“歌儿,我人就在你眼前,你可以想我。”
募得,蓝歌俏脸一红,那绯色双颊就像新剥水盈的荔枝,又像这似锦嫣红的樱花。
山樱如美人,大抵说的就是蓝歌这样的女子。
一阵清风拂过,落英纷飞,片片粉白花瓣从树上飘落,几片樱花瓣落在了她发顶,修长的手指一揩而过,将一片夹在指尖,贴在唇瓣闻了闻,轻说了句,“真香。”
“不如我们做点浪漫的事?”
邪匪的话音刚落,男人吻没有征兆地覆上来,带着樱花的香味,丝丝入唇。
刚想挣扎,可被男人用力搂住,抵在树干上。
这男人吻得如痴如狂,如痴如醉,到底蓝歌与男人这般贴近的经历太少,有些把持不住,在男人坚硬如铁的怀里摇摇欲坠。
想让他放开自己,可嘴巴被封得死死的,男人的舌整个儿探进,吻得她快缺氧窒息,浑浑噩噩的脑袋里变成了失忆性的一片空白。
按理说蓝歌孩子连生过了,这吻技不该这么生疏,可蓝歌这会儿就像个青春正长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直至男人的唇舌捣鼓的餍足后,与她津液相连地撤退,牵起她软软的小手,当纸巾似得蹭了下唇。
蓝歌又是一羞,捏了捏手欲撇到身后去,低垂了眉眼愤愤道:“虞骁,你说过,我不同意,你就不碰我,你怎么能——”
“谁让你刚才想不该想的人?你都进了我虞家的门了,以后,你这里就只能想着我。”
虞骁眉目硬朗,痞痞地勾唇,抬手指了指她心脏口。
蓝歌深深蹙着眉,躲闪了一下,“我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
“该看的地方都看过了,该亲的也亲过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平时见虞骁时而爽朗,时而憨傻,怎么霸道起来,就像个扛着大刀进村烧杀抢掠的悍匪?
蓝歌紧抿着唇,瞪他一眼,手又被他强拉着用嘴拱开她掌心,湿热的吻烙在她敏感的掌心处,又令她生生一痒。
他坏笑着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
“虞骁,你怎么这样?”
“现在开口,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