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又何必为难我?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不是么?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未婚妻,如果你那方面有需要可以去找她,我相信她一定很乐意满足你。”
呵……这个女人还真是能坏人心情。
萦绕在两人之间的血腥味越发浓烈,一下子就打破了暧昧,刺鼻而令人头疼。
他反握住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摊开她的掌心,白色的纱布已然被染成通红。
她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让他碰她。
她对他的厌恶究竟有多深?
握着她血淋淋的手,心猛地一颤,盯着她一张凄白潋滟的脸,冷冷一笑,“蓝歌,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副刚烈的姿态了。”
蓝歌唇角勾了一勾,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的,也不知他究竟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心下却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赌他看到她为他受的伤,他会不忍心,放她一次,于是,他真的放过了她。
他翻身从她身上下来,重新给她扣好纽扣。
按下床头的呼叫器,让人过来给她重新包扎伤口。
倪裳以为是蓝歌受欺负了,急急忙忙奔过来,冲进病房,差点跟席云峥撞了一个正着,她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瞪着他,粗喘着气。
“席云峥,你是不是又欺负蓝姐了?”
席云峥瞧也没多瞧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去,冷冰冰地命令道:“她手上伤口裂了,给她处理下,还有,今晚好好照顾她。”
走出房门时,又顿了下脚步,“过两天,我会派人接你出院。”
想到她有可能没吃晚饭,眼睛又不好,没陪雪儿她们吃晚饭,就让李嫂煲好鸡汤给亲自给她送过来,还想着今晚留在医院里陪她,而这个女人根本不领情。
既然如此憎恶,他又何必热脸贴她冷屁股?
……
夏雪的心情很糟,真的很糟,她难得洗手作羹汤,做了很多他爱吃的,可他却丝毫不领情。
哪怕她将小榴莲抱了回来,他也只是逗留了一会儿,就马不停蹄离开了。
他这么着急离开,是心里放不下蓝歌。
这一点,她很清楚。
高中时期为了席云峥,就一直跟暗暗较劲,争了也快十几年了,蓝歌境地是越来越糟,她离席太太的位置越来越近,可人在高处,仍是不安。
她一口一口抽着闷烟,烟味实在呛人,让旁边跪在地摊上堆积木的小女娃咳嗽了两声。
榴莲拿着小手扇了扇难闻的气味,捂住鼻子,皱着小眉头,看着夏雪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老师说吸烟坏坏。”
“你懂什么?”
夏雪冷哼了一声,不耐烦地瞟了一眼这个粉粉嫩嫩的小不点。
榴莲憋了憋粉嘟嘟的小嘴,总觉得妈妈很古怪,在爸爸面前对她好得不得了,但爸爸一走,总是冷冰冰的。
“妈妈,妈妈,吸烟坏坏,榴莲不想妈妈跟榴莲一样生病病。”
榴莲放下积木,软软的小手去抓夏雪的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殷切地望着她。
小孩儿的手肉嘟嘟,软乎乎,真是能软到心坎里去,哪怕是铁石心肠的夏雪,心口亦是陷了一下。
小女娃将小脑袋一个劲往夏雪的胸前拱,软绒绒的发蹭在她的下巴上,扒拉着夏雪的胳膊,想要坐到夏雪的身上去,可是夏雪不让,她只能站在那儿,眨巴着大眼睛,鼓动着小腮帮子,天真无邪地继续劝说,“生病病就要住在玻璃房里,要吃好多药药,还要打针针,好疼好疼的。”
这一刻,夏雪对小榴莲真是又爱又恨,其中滋味难以言明。
若是这个小女娃是她的孩子该多好啊,只可惜不是。
“好了,一边玩去。”
夏雪推开榴莲,起身去外面抽烟。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怜儿的电话。
“怜儿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陪我来喝酒,我在酒吧等你。”
听着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可以猜到萧怜儿喝得有点多,夏雪叹气,“你身体你是知道的,你不要命了,还敢喝这么多酒?”
“雪儿,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我喝这么多就是想看看慕寒他会不会来接我,可是,我都等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没等到他,我知道他是不会来了,他这是……要我自生自灭。不管是我的事业,还是我这个人,他都不管了。自从他有了虞熹那个骚狐狸,他对我比以前更冷漠了。”
说到动情之处,萧怜儿嘤嘤哭诉起来。
夏雪想说,她又何尝不是呢,自从蓝歌出狱后,她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苦。
两个同命相连的女人,自然也是惺惺相惜。
“你在哪个酒吧?”
“在名爵。”
“好,你在那里待着别动,我过去接你。”
收起电话,夏雪交代了一声保姆,早点陪孩子睡觉后,她就换了套衣服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