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尘眉头锁住,“任妍都这样了,你到底还要怎样?”
“她走,你舍不得了?舍不得,你娶她啊。现在公司是你的,家里是你做主,你去娶任妍啊。你干嘛非得逼着我嫁给你,我心里反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
她声量不大,尖锐的声音,极有穿透力。
男人与她对峙着,一字一句地告诉她:“行,不嫁我,我让你这辈子见不到你大哥。我说得出,做、得、到。”
他每个字都是咬着牙关说的,狠劲十足。
“你要是敢,我就去报警。”
“报警?呵呵……怕是晚了,我已经报了警,人口失踪。”
每一次都被沈煜尘捷足先登,这一切都像他早就精心设计好的一样,这个男人真是够阴险的。
“怎么?不报警了?现在是不是想着去找池慕寒帮忙?是,池慕寒家世背景硬得吓人,可这么大的世界要找个傻子,跟大海捞针似得。明天你大可以拿着户口本去民政局跟池慕寒领证,但沈眉妩,你记住,我保证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沈光禹。沈光禹已经傻了,这么可怜,你要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在阴冷潮湿的小黑屋里,吃不饱穿不暖,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过着比狗还不如的日子吗?”
都知道打蛇打七寸,沈煜尘就是抓住了她的死穴,狠狠地打。
她心尖儿颤得厉害,想想大哥被他关在小黑屋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一股恶寒从头凉到了脚,泪水也忍不住缓缓淌下。
这架吵得可真是严重,李嫂吓得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
任妍看着沈煜尘小腿肚上一会儿工夫就起了泡,实在心疼焦急,“煜尘,让我先帮你腿上上点药。”
“你去吃饭,让小妩来弄。”
他给任妍使了个眼色,任妍抿抿唇,把手里的湿毛巾放下,就在他对面坐下继续扒饭,可她吃不下,她是个多心的人,又在担心沈煜尘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她了?他们如果结婚了,会不会真把她赶出沈家?
眉妩杵在那,迟迟不肯动。
沈煜尘不满意了,把筷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搁,“让你给我上个药都不愿意,你是不是盼着沈光禹今晚没饭吃?”
她抹了把眼泪,只能打破牙齿活血吞,说:“发什么火呀,我给你上药还不成吗?”
究竟是跟她处久了的人,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么,然后捏着这个来要挟她。
眉妩回头往柜子那里走去,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家用医药箱。
即便憋屈,但她还是乖乖蹲下,开始捯饬药箱,心里却想着,要老子给你上药一次,折你十年寿。
因为母亲也曾是个医生,处理小伤口,她是信手拈来的,她把消毒水往棉絮上倒了些,再用力按到他烫伤的肌肤上替他消毒,辣辣的消毒水触碰上他患处那刻痛得他缩眉头,她心里挺爽,痛死你丫的。
最后,随便抹了点烫伤药,再简单包扎了一下就此结束。
“好了。”
她拍拍手,把药箱收拾好,转身欲走。
忽然,手臂被他拽住,被他用力一拉,她跌坐到他怀里。
她挣扎着,用脚后跟卯足劲狠狠蹬了下他被烫伤的小腿肚。
眉妩看着一个风娇水媚的小女人,性子烈起来像匹野性难驯的烈马。
“给我老实一点。”
男人用筷子狠狠敲了下她不安分的两腿。
痛得她打了个哆嗦,可仍张牙舞爪扯着嗓门跟他叫嚣,“沈煜尘,你干嘛?”
任妍看着他们俩跟打情骂俏似得,心里委实难受,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软声软气地嘟囔一句,“我吃好了。”就小跑着上楼去了。
沈煜尘所有心思放眉妩身上,没顾任妍一眼。
“知道明天怎么跟池慕寒说了吗?不知道的话,我教你。”
“我会跟他说,我喜欢的还是你,我要嫁给你,至于其他的事,只字不提,我还能不顾我大哥死活吗?沈煜尘你现在抓着我的弱点,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我现在不就是表现的挺好的嘛,请你记得给我哥晚饭加个鸡腿呗,新奥尔良口味的。”
眉妩当然不会跟池慕寒乱说,否则,这个男人一定会给他大哥好看,在救出大哥之前,她尽量做到事事顺着他。
沈眉妩是个挺聪巧的女人,一点就透。
“很好。给他加两个。”
沈煜尘眯眼笑了笑,搂着她的小蛮腰时,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那么点满足,又有那么点心痒。
和沈眉妩之间,他一直浅尝辄止,以前倒也没觉得她有多好,现在看着她,却觉得她眉目间多了一丝女人味。
是不是一个少女蜕变成女人,就变得有韵味了?
可笑的是,他订婚五年的未婚妻被池慕寒先吃了。
“那可以让我起来了吧?”
她扭头问他时,又发觉他有点不对劲,眼里似有股怒火。
眉妩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他生气了,但真的不想坐在他腿上,哪怕跟他亲密一点,她都觉得恶心。
突然,她盯着她那双诱人却微肿的唇。
指尖抚到她唇瓣上,或轻或重、或深或浅地划弄着,“他吻的?”
眉妩下意识地蹙眉,她当然明白他这是指的什么?
她已非完璧之身,像他这样的男人就不嫌弃吗?她手上那点沈氏股份就让他那么惦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