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杀人,别说是现在,就是四年前,陆晟轩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做的出来。
苏凌夕还清楚的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俩人遇见了一个市井无赖。那无赖看上了村中的一个美妇。那美妇之夫乃是个常年在外征战的军人。
无赖欺凌那美妇,强.暴了她,致使那美妇名誉尽毁,无颜再活,最终,悬梁自尽了。
他人每每提起此事,都不免要心疼那美妇,说上一句可惜,甚至流下几滴眼泪。
苏凌夕得知亦是大哭了一场,可陆晟轩当时却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无。
但在当天夜里,他却找到了那无赖的住处,趁其大醉,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那无赖是个害人的败类,死有余辜。苏凌夕亦是从此事开始便一直暗暗崇拜表哥,觉得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是个为民除害的英雄。
可郭旦是个良人。
他若杀了郭旦……?!!
苏凌夕摇了摇头,不敢想下去……
只盼郭旦只是去了什么朋友那。
但到了第二天,郭旦竟依旧音讯全无。
不仅如此,郭家上下翻了天。
到了第三天人仍未出现,苏凌夕再也忍耐不住。她决定去问问陆晟轩,可还没等出府,却听说许国公郭天海来了。
“……!”
苏凌夕向丫鬟荷香道:“去打听下国公爷来干什么?”
荷香点头,立马跑了出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荷香气喘吁吁地回来,大叫道:“小姐,不好了!”
苏凌夕心下一沉,胸口猛跳,立马扶住荷香。
“慢慢说!”
荷香喘息着,断断续续地道:“五公子……五公子……今早回了国公府,一切都好……没什么。”
苏凌夕松了口气,手从荷香的肩上移开,坐了下来。
半儿一皱眉,怪道:“那你说什么不好了?!”
荷香缓了一缓,几乎都要哭了,继续道:“……可是……可是……可是国公爷要为五公子退婚!”
“……!!”
苏凌夕心下骤然一沉。
半儿闻言大惊:“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
荷香道:“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国公爷刚才来就这为了这个,聘书已经毁去了!”
半儿气道:“怎么会这样?郭家搞什么?老爷为他们家推了多少好亲事。他现在说退婚,忘了他儿子当初来求亲的时候多谦卑了?!小姐!”
她转头朝向苏凌夕,只想与她一起责怪郭家一番,可见小姐却平平稳稳。
半儿心中极是心疼她,“小姐……”
苏凌夕勉强笑了笑,拍了拍半儿的手,“算了,退就退了吧。”一句话说完转身进了寝居。
半儿一咬嘴唇,更觉得心疼她了。
苏凌夕坐在梳妆桌前,瞧着镜中的自己,毫无意识地把弄着手帕。
换谁也会退婚吧。
关于会被退婚,苏凌夕曾想过。毕竟郭旦亲眼看见陆晟轩拽走了她。他那样一个饱读圣贤书,彬彬守礼的人绝对接受不了这种行为。
苏凌夕暗自叹息,瞧着桌上的那支一直没被她丢掉的上上签发起呆来。
若说没有失落怎么可能?
第二天,正月初五,金陵城中便传开了此事。
许国公为儿子退婚之时,没有多说什么。
他人在听说此事之时都是万分诧异。
苏凌夕的才色双绝是出了名的。
她姨母是当今太后;已故的母亲是琉璃郡主;隐退的外公是太.祖皇帝的拜把子兄弟;父亲平阳侯虽被降了官职,但爵位还在。她又是个嫡出,从身份上看,也颇为尊贵,如此一位佳人怎么会被退婚呢?
众说纷纭,不同版本。
有人说,这苏凌夕还是表面风光,姜太后没有实权;母亲已故;外公归隐,一家早在四年前就搬离了金陵;父亲苏锦笙不被重用,显然配不上郭家嫡出五公子。许国公后悔了。
还有人说,据说这郭五公子曾失踪两天两夜。有人大胆推测,有更厉害的人看上了苏凌夕。郭五公子曾受人威胁,不得不退婚。
总而言之,此事引起了轩然大波。
除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有了讨论的新鲜话题以外;还有一些人极是高兴。那就是一直惦记着苏凌夕的各名门公子们。